谢丹瑜终究忍不住落下一滴泪。
但她的哭并不显眼。
因为嫁到江家的长姐竟已哭成了泪人。
姐姐为新妹妹哭成这样,谢丹晓心里颇有些酸。
看见身旁谢丹瑜也哭了,更觉得无话可说。
她把自己的眼角揉红,好叫谢丹瑜更不引人注意,一面警告:“你从此可断了心思吧!”
看见没有?人家这是郎有情妾有意,两情相悦!
人家林大人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你就哭?
……
谢丹晴见证着林大人和妹妹拜别了江子麟父母的排位,便该出门了。
江子麟不在家,她和林大人商议了,让丹明背妹妹上轿。
林大人上马,妹妹的花轿远去,谢丹晴哭得有些站不住,一双手扶住了她。
“我成婚的时候,没见姐姐这么伤情。”
谢丹明手里稳稳扶住姐姐,嘴上抱怨。
“你是娶媳妇,又不是嫁去人家做女婿,”
谢丹晴一瞬便冷静下来,静静擦泪,“你嫁去张家一月也回不来一次,我也为你哭。”
“……”
谢丹明被姐姐堵得难受,忍不住追问,“那丹晓成婚时呢?”
谢丹晴
把手从弟弟手里抽出来。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从来不介怀,更不阻拦丹明和太太亲近,但十二年前,她问丹明为什么四时不同她一起祭奠娘,他竟然说:
“有姐姐就行了,连我也这样,不是叫母亲伤心吗。”
那时他已经十岁,不是三四岁不懂事的孩子了。
正因为人已懂事,会体贴旁人,才更叫她心寒。
丹明有两位母亲。
她只有一位。
丹明有四个亲兄弟姐妹。
她只有丹明一个。
也或许只是曾经有过,其实早已经消失了,不见了,没有了。
她声音尚余两分哽咽,却端出最得体的笑,“别说胡话,该去招待客人了。”
谢丹晴转身,袖角从谢丹明手里滑落,让他抓不住。
沈夫人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了,客人还等着呢。”
才下朝便赶来送亲的谢尚书只沉默入内。
对这个先妻留下来的大女儿……他真是轻不得、重不得,不知该如何待她。
……
终究年将不惑,亲迎一次走了半个城,林如海颇觉得脸上挂不住。
在来客的恭喜调侃声中,他牵着红绸的一端走过繁复的礼节:跨马鞍、迈火盆、奠雁、三拜,拜过天地、父母、新娘,进入新房,合卺之前,还要先沃盥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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