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太早，大家都不愿意去，就算了……”
越说声音愈低沉，笑意一点一点消失，抿直了唇线。
睫羽低垂，掩盖眼底的晦暗。
面无表情时，那张清隽美丽的容貌透露出些许破碎感。
凌晨一两点，社团群聊里，他们的言历历在目。
令人如鲠在喉。
【老年人懂什么音乐？我们到时候过去给他们弹，他们也不愿意听吧。
】
【起不来，根本起不来。
】
【明天我不去。
】
【约好了怎么办？】
【没关系，老年人本来就起得早，又不是为我们早起的。
大学生很忙的，就说课程突然有冲突呗。
】
【那我明天跟敬老院那边说一声，换个时间，换成一个下午吧。
】
【千万不要是周末～】
还有人专门来私信他，告诉他明天可以不用去了，活动暂时取消。
他没有回复。
如果不愿早起，为什么不在之前更改，偏偏在约定的日期当天临时变卦。
如果……老年人在等着他们……
在聊天框里打出的字删除重打许多次，在大多数人同意抉择后产生的正确，他的说法大概太蠢、大概没有道理。
无力伴随焦躁如蛆附骨，许多低语萦绕耳际——
“别去管了”
“跟随大家，你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
“合群才不会收到伤害”
可是总会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像是被重锤敲击。
一双手掐住他的脖颈，把握他的命脉。
无法呼吸。
或许他的状态真的有点差吧……在少女凝望的目光中，白知元沉默几秒，压抑不美妙的情绪，垂。
由风吹的轻晃。
浅淡眼瞳向一旁转去，强撑一抹淡笑。
“就是这样，没什么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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