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的花下,李皎脸上露出了深切的痛苦之色。
他的身下一片泥泞。
许久之后,他才在喘息中断断续续开了口。
“……何况一而再,再而三。”
说完这最后一句,李皎便不再言语,他的呼吸,也渐渐微弱下去。
动情是极耗体力的。
一夜前,李皎刚刚被人追杀至重伤,筋脉淤塞,丹田受创,流血一地。
被虞素带回来后,又被下妖蛊、吸食精气,末了还催动毁灭性的术法,却被虞素压着反噬自身。
他本就是强弩之末,虞素诱他动情,根本就是不顾他死活。
如今这青年的身体已是千疮百孔,没有一寸完好,几乎被虞素活活玩死。
但虞素还是没有施救的意思。
她知道,虽然身体已没有力气动弹,可他的神志还未彻底丧失。
在如此烈性的妖毒下,他连晕过去都难。
金铃声叮当,虞素下了榻,走到被藤蔓吊起的李皎身边,轻抚他的脊背,果然引一阵濒死的战栗,那躯体以毁灭自我般的温度自戕着,透过衣物都烫到了虞素的手。
美酒还需封泥,情欲更宜久酿。
虞素抛下李皎,走出房门,回身将这一方糜乱紧锁。
她要将李皎放置在这里一会儿,让他深切地明白何为万蚁噬心,令他被地狱的欲火炙烤至清明道心出现裂痕。
他说得对,虞素的毒,是会让人上瘾的。
口口声声坚贞不屈又有何用?
只要一直折磨他,令他保持虚弱,虞素就能不断给他下毒。
一次不够,就一而再,再而三。
不过半月,妖蛊被妖毒与妖之精气滋养成熟之后,他便会彻底迷失自我,在虞素脚边摇尾乞怜。
丽春院坐落在平康坊南边繁华之处,占地颇大,院中包着一方小湖,湖中可泛舟吟咏,奢靡无比。
这丽春院的主人从不现身,正是虞素的主人,太常寺卿,宋清。
而主事人,便是虞素。
宅院最南边面街处是酒楼“丽春楼”
,终日乐舞宴饮,中间是客房,北边湖角的清幽之处才是舞伎乐工小厮们的住处。
穿过北边院落旁的湖泊,就到了丽春院中部的客房之处,这里有大大小小的院子,汇集到长安的颇有家资的旅人、闲时玩乐的文人雅客,都居住于此。
院落间以长廊相连,一番折腾过后,日已上中天,在廊下拉出虞素淡淡的影子。
“虞三娘。”
一带笑的声音唤住了虞素,“难得见你过中庭。
不去前院的丽春楼筹办迎宾舞么?”
“裴侍郎。”
虞素叉手对长廊边小亭下的男人行了一礼,嫣然笑道,“奴这就要去了。”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虽说某康期待三娘的舞曲已多时,但还请三娘莫要太过劳累,半月后上元节的折花会,长安万众还等着你亮相夺魁呢。”
折花会,便是皇帝大酺于勤政务本楼下,命长安及三百里地方官,都领着辖内的乐工伎人参与乐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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