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谢凝的羞恼,老嬷嬷面不改色地命令道。
谢凝惊愕地看着她,面上由红转白,渐渐失了血色。
可人是朱氏请来的,忤逆她就等同于忤逆了朱氏。
即便再羞愤,她也仍是哆嗦着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老嬷嬷围着浴桶走了一圈,望着那洁白无瑕、凹凸有致的身体,满意地点了点头。
“姑娘这副身子倒是生得销魂蚀骨,不必老奴多说了。
只一点,世子如今年轻气盛,以后房事上还需加以节制,不可过度放纵。”
屋内虽然烧着炭盆,可肌肤长久地暴露在空气中仍是寒。
谢凝双腿战栗,剧烈地抖动着,像是寒风中扑簌而落的枯叶。
看出了她的寒冷,老嬷嬷沉声道:“好了,姑娘坐下吧。”
哆嗦着坐回水中,温热的水流漫过她的肩背,带来了久违的温暖。
老嬷嬷离开后,蜷缩在热水中的谢凝仍是忍不住地颤抖着。
在她的眼里,自己就像是一个物件,没有尊严,也不需要有尊严。
那些告诫的话更是戳到了她的脊梁骨上,什么销魂蚀骨,什么节制放纵,怎么会有人对一个尚未成亲的女子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来。
再者她是个女子,便是节制也该是对崔琰去说。
与她说了又有什么用处?
玉盏来送衣物的时候,谢凝双眼红红的,瞧着像是哭过。
看着她瑟缩的模样,玉盏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息着催促她起身更衣。
煎熬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送走了教导礼仪的老嬷嬷,却又迎来了北上的谢家人。
二月的最后一天,永昌侯在府上为谢家人接风洗尘。
多年未见,永昌侯和谢文霆谈笑风生,说的都是从前在金陵的旧事。
赵氏八面玲珑,也早已和朱氏相谈甚欢。
谢沅坐在谢凝的身边,目光却毫不掩饰地飘向坐在长桌对面的崔琰。
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崔琰的眼底生出了一丝不喜。
可碍于情面,他不得不微笑以对。
他含笑的模样却勾得谢沅心神荡漾、两颊绯红。
宴席结束时,谢文霆缓缓站起身,感怀地朝永昌侯夫妇拱手道谢:“阿凝在府上叨扰已久,眼看着婚期将至,今日我就先带她回谢宅去,别人问起来也好说些。”
“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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