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规任他帮自己系胸前的绦带,柔声质疑:“你我是同辈,谈何尊长。”
“兄长不是占了个“长”
字?”
“那叫你皇兄好了,再不叫兄长。”
萧翊看穿她的意思,自从她当年开始疏远她,便用“皇兄”
代替了“兄长”
,他岂会不知孰好孰坏?
萧翊故意用力拽了下绦带,引得她低叫着撞到他怀里,旋即抬手打他,他自不能像对冯玄度那般对她,即便早有预料,也任她打是了。
“以前竟没发现你如此牙尖嘴利。”
“钝刀子磨了这么多年,总该有些锋芒。”
萧清规深知他一贯是如何如何看待自己的。
萧翊不再与她斗嘴,一门心思伺候她穿好衣裳,沉浸在那抹天青色的柔情之中。
适时寿眉带着几个伙房的炊员端着膳食入内,牙帐变得热闹起来,萧清规看着他缓缓挪回到榻边坐下,命人去传顾放,大抵无心用膳,有正事要谈。
她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挖苦他:“皇兄年纪也已不小,府中却仅有一位侧妃,如今我朝既与北朔恢复交好,皇兄何不笑纳了那胡姬呢?”
霎时间摆膳的众人都止住了动作,萧翊也撂下了军奏,眼风冷冽地扫她,对上她的浅笑,并未答话。
直到那些炊员退了出去,只留下寿眉,萧翊才开口作答:“你当我远在北地丝毫不知京中之事,本王的爱妃不是已被你送到了淮州?还敢提。”
萧清规为他故意用的“爱妃”
二字咬牙,狠狠嚼着嘴里的菜,剜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断不落入他的圈套。
萧翊却不肯松口,追问道:“那你呢?你的小驸马还要留到几时?就这么不舍得休夫,想听他多叫你几声“阿越姐姐”
?”
寿眉布菜的举动微顿,萧清规扫她一眼,故意也说些话气萧翊:“难道不是他舍不得我?我病重之时,他可是铁了心要陪着我……”
“长公主……”
寿眉忍不住开腔提醒,心知肚明这兄妹二人又在小打小闹,总要殃及无辜之人。
萧清规立即换了话头:“兄长不用些么?”
行军在外,他身为主帅岂能随她一起在牙帐中堂而皇之地开小灶,遑论她堂堂长公主擅自前来大营已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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