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琪一落地,便是掉在了军营里,不知为何整整啼哭了三日三夜没有停歇,直把段桓和何夫人急得团团直转。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时,门外来了一个自称“神算子”
,名唤莫不晓之人,他说天下之事,他莫有不知。
看了一眼逸琪,便说这孩子命理属水,是个多情之人,只能养在院宅之中,和女子呆在一处才能长保平安。
至于刀枪剑戟,金戈铁马是最为忌讳的,要远远离开,否则便会折寿。
段桓是个极其相信命理之说的人,听了莫不晓的话后,连夜便派人将小公子送回了京都府中老太太房里,果然哭声便止住了。
正因如此,段逸琪从小便在丫鬟、婆子堆中长大,极是喜爱女子,对父亲又敬又怕,能躲则躲,也因着老太太的溺爱,才养成了他从小任性妄为的性子来。
可偏偏对无双的话,他却听得进的很,她一说,抬起的手便怏怏垂了下去,可眼角的柔情笑意却仍是消散不去。
平先生在上面拖声拖腔地讲着课,之乎者也,呜呼哀哉,着实无聊的紧,可今天的段逸琪却格外的认真,不仅从头到尾都在认真听着,还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连平先生也赞了几句,对他刮目相看。
连着几日,段逸琪每日都按时到了墨云轩。
平先生大概在段老太太面前夸赞了逸琪这几日的变化,老太太高兴得笑着直咧嘴,拉着逸琪在怀里亲近了半日。
这日午后,张太医循例来给心梅诊脉。
自得知自己有了身子之后,心梅更是呆在屋中不敢随意出去。
她本就身子虚弱,昨日里又见了些淡淡的血迹,张太医进来的时候,心梅便躺在床上,隔着白纱帐,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张太医在心梅的腕上搭脉问诊,一手捋着半长胡须,浓眉微蹙。
“少夫人近来可有不适?”
心梅答道:“多数的时候总是呆在屋子里,前几日小腹隐隐有些胀痛,还感有些腰酸,不知可有大碍?”
“少夫人放宽心思,多顾着自己的身子便好。”
“张太医,母子可都大安?”
待到他起身,何夫人坐在一旁问道。
“夫人,到外间说话。”
张太医望了一眼床上的心梅,神色有些凝重。
到了外面,他才道:“夫人,在下不敢隐瞒,少夫人的身子实在虚弱的很,她本就气血两亏,怀上这个孩子已是不易。
如今,我诊着她的脉,虚浮无力,只怕……”
何夫人听他欲言又止,但言下之意却已是再明白不过,便急道:“张太医,心梅进门这么久才好不容易怀上这个孩子,如今老太太年纪也大了,可盼着这个重孙的出世,你是杏林国手,可一定要想办法替她保住这个孩子啊!”
“夫人言重,在下再给少夫人开上几副安神保胎的药调理。
这段日子尤为重要,要小心照顾着,但能不能保住,还是要看少夫人的造化了。”
“那就劳烦张太医了,只是先别和老太太说起,若是问起,还请太医说一切都好,免得她老人家忧心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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