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转,“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姑娘一人前来,不带府兵,不报身份,对着我们一番旁敲侧击,究竟意欲何为?”
应宣像是突然被点醒,上前一步问道,“姑娘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只是诸位举子扪心自问,为了一时意气罔顾前程,真地值得吗?”
她从容地摘下官帽,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和远山含黛之眉,融融的笑意噙在唇间,“在下任知宜。”
“任知宜?”
有举子惊叫道,“她是霍思修的义妹!”
她站上石壁前的高阶,朗声道,“诸位若听我一言,静待五日,大理寺必会对高期一案给各位一个交代。”
“若我们不从呢?”
她手托官帽,以最轻淡的口吻说着最凛冽的话,“若诸位执意去文正门前,我今日便血溅于此。
我义兄霍思修,舍身取义,擂响登闻鼓,为天下读书人求一个公道,至今仍在大理寺的牢狱中关押着。
我为保大理寺顺利公审科举舞弊一案,今日亦不能堕了义兄之威名。”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众人俱皆面露惊然,渐渐黯然散去。
歩出贡士院,被炎炎烈日一照,任知宜生出几分恍惚,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在门前。
庞大海赶忙扶了一下,“女史可还好?”
任知宜揩了把冷汗,只觉心神俱疲,勉强挤出个笑容,“总算幸不辱命!”
从军中探子那里听闻里面的情况,庞大海面对任知宜,禁不住肃然起敬,“女史聪慧果敢,一腔忠义,难怪能得太子殿下器重。
敢在太祖石壁前说血溅当场,女史当为我大胤第一人。”
任知宜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庞将军说笑了!
我怎么会真得去撞壁!”
庞大海怔怔地立在当场。
任知宜唇角轻勾,“自古文人最重清名。
若我只是个普通朝廷小吏,倒也罢了,可是我是霍思修的义妹。
他们的贡士之名乃是因我义兄擂响登闻鼓而失,若是此番逼死我这个义妹,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们是挟怨报复,到时候要面对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他们宁可去死。”
庞大海怔了半晌,蹙着眉问道,“若他们不从呢?”
“不会的!”
任知宜淡淡笑道。
庞大海不死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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