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月拉开行李箱,手刚摸到柜门,胃里一阵恶心,她快速扭头,抱着身后的垃圾桶吐了出来。
这两天没怎么好好吃饭,嘴里全是苦水。
随着舍曲林和富马酸喹硫药量的加剂,副作用是越来越严重。
缓了口气,乌月浑身发冷,随手从行李箱里捞了件衣服披上,手伸进口袋找纸巾的时候,碰到了一节干硬长条。
指尖顿了顿,乌月把那根荆条慢慢拿了出来。
鼻翼微动,她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竟是一支已经衰败枯萎的玫瑰花。
乌月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变得心浮气躁和没耐心。
从办公室出来,她的情绪就跌入谷底,十分低落。
辅导员刚刚隐晦地提出学校设施条件不允许为由,可以给她办理转学手续。
“北城有一群师范大学接受视障同学,他们学校无障碍设施建设完善,是个很好的选择。”
“这周你无故旷课,如果不是老师点名大家都不知道你的去向。
学校已经跟你的父亲通过电话,他很担心你,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下午给你放半天假,你跟你父亲好好沟通一下吧。”
辅导员送她出校门,乌月以坐网约车为由跟她微笑着分手,上车后,乌月松开攥得手背冒青筋的拳头,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是冷若风霜。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今天阴天,你怎么带个大墨镜啊?”
乌月没吭声,只说,“你把我放在附近的刺青店吧,谢谢你。”
司机师傅闻言她要去纹身店,再次看了眼乌月白白净净一张脸,欲言又止,终究是没说什么。
乌月感觉到楚目又开始争夺着想要占据她的身体了,自己对打耳洞一点都不感兴趣,勉强答应,楚目却选了一个打法最粗暴的耳环枪来打耳洞。
“我看着你那光秃秃的耳垂已经不爽很久了,你平时就是太乖,性格太软,才会被他们欺负,以后就要反着来,就不退学,就不看他们的脸色。”
楚目选了位坐在柜台前,闲着打游戏长相酷似吸血鬼的帅哥刺青师,“我要在左耳上打四个耳洞,耳垂上两个,耳骨上两个。”
乌月崩溃了,对她说,“你不要这样对待我的身体,让你来打耳洞,我已经在让步了。”
楚目却不以为意,“我是你的次人格。”
意思是我们是一体的,“我想出来的时候,并不希望别人看到的我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乌月在身体里发狂,换了更强硬的态度,“我只答应一只耳朵最多打两个耳洞,不然以后我是不会允许你再代替我出来的。”
楚目是个向往自由的人,她喜欢刺激,喜欢飙车,喜欢蹦极,却唯独不喜欢被关在黑暗的身体里,那样她会发疯,会绝望。
乌月的话成功起了作用,楚目让步了,不再坚持打四个耳洞,她对刺青师说,“还是左右各打两个耳洞吧,在耳垂。”
“确定是耳洞枪吗?其实激光会减轻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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