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姻亲乃是结两姓之好,可这桩婚事属实有些勉强,不止程令仪是被迫嫁来的傅家,他当时尚在昏迷,对此也毫不知情。
程令仪不敢表现得太高兴。
想了想说:“等你腿好了,又是一个品貌上乘的翩翩公子,喜欢你的姑娘多了去了,我这副样子……自是配不上你,与其绑在一起做怨偶,不如好聚好散。”
傅玖道:“你亦对我无意,互相成全罢了。”
被拆穿的程令仪也不生气,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事情便就先这么定下。”
她倒了一碗水递给傅玖,“你身子还虚着,说了这么多话,想是也累了,先喝口水歇歇,我出去走走。”
程令仪出了门,忽然对着天空笑起来,目光里有些恍惚。
今日这个结局,实在令她意外。
她本来还在发愁,不知道该怎么以一个妻子的身份与傅玖相处,害怕会因此受到束缚,却没想到,一切问题竟然都迎刃而解了?
偷吃算什么本事
饭做好,江氏来叫傅玖吃饭,进了屋,只见软坐在床边的儿子面色竟比刚才更苍白,而屋里却不见程令仪的影子。
她惊道:“玖儿,你这是怎么了?”
明明刚才儿子在堂屋时还好好的,精神头也好,怎么一转眼又这般虚弱了?
傅玖摆摆手,拄着拐杖要起身,江氏忙上前扶住他。
“娘,我没事,许是刚才和程氏多说了几句话,耗费了心神。”
江氏又心疼又气恼,“她是不是又说什么话来气你了?早知便不该轻易原谅她!”
她面上涌出纠结之色。
“程氏今天的确像变了个人似的,叫人又惊讶又欢喜,可我心里总觉得别扭,一个人的性情哪是能说变就变的?”
“而且,青麦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也不见得会说假话,玖儿,你说程氏……会不会真与那孙猎户有些什么,所以才故意讨好我们,想借此遮掩过去?”
傅玖停下脚步,江氏也只得停下,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家儿子。
“娘,”
傅玖轻轻摇了摇头,“程氏没有气我,反倒开解了我许多,不止她改了性子,就连我,也是到今日才想通一些事情,可见人大彻大悟只在顷刻之间,所以不算奇怪。”
“程氏的话不可信,苏青麦说的也未必是真,眼见才为实。”
江氏颇有几分意外,“你竟肯向着她说话?”
自家儿子在病中鲜少言语,也不理会家中事,对程令仪虽然没说过什么重话,但也绝对没什么好话,怎么却接连向着那程氏?
傅玖眼神缓缓变得坚定,“我并非向着她,我给她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
江氏还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便听他又接着道:“娘,我生病这段日子,叫你和两个妹妹操心了,以后我不会再躺着当废人,我的腿是残缺了,但双手还在,日后你和妹妹下地,我就在家中抄书,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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