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夫人将她打醒。
“吴氏,你与三娘一场缘分,以女子的身份遨游了一场天地,换做别人,或许觉得你们是大逆不道,可我心里是明白你们的。
看过那样的景色后,如何甘愿呆在后宅之中,指望些琐事度日。
人总有困在年少难以走出来的时候,我嫁人以后也总回想起那些日子是多么快活没烦恼。
我容你了那么多年,如今,你还不能走出来吗?你不愿顶起侯夫人该有责任,是你儿阡郎顶在前头。
你不喜阔海,不愿与他一起,我也不怪你,你与阔海走到一起是因着三娘,可你当初刚生下阡郎,就想溺毙他,我如何能做事不管。
他是你亲生孩子啊。
好在三娘怀了裴娘后,你也跟着怀了莹娘,你对莹娘到底还有一分善念否则,我怎会容忍你到如今。
娉婷啊娉婷,你该走出来了,若是三娘还活着,一定不愿你如此。”
“如今我也不求你如平常父母那般将阡郎莹娘照顾好,但虎毒不食子,你当真要为了大长公主而将季府限于危地吗?你当真不顾阡郎的性命,不顾莹娘,也不顾阔海这些年对你的尊重?”
“娉婷啊,你该担起你的责任了。”
若是三娘在,她会怎么做。
吴氏不由回想当年。
吴家不过七品官,在上京是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一员。
但她吴娉婷从来不是服命的。
母亲早逝,父亲又续娶了继室,家里再没有她和妹妹的位置,她偷偷攒了钱扮成男子,去往杭城蜀地贩布起家。
那日也是缘分使然,船入港,她带货下船,那纤夫替她扛了箱子,却是不妨颠簸露出许多锦布来。
正是一场夏雨漫过港口,那锦落入泥水里再不得用。
妹妹病重需得人参吊命,正是缺钱的时候。
这一批蜀锦,将她身上所有的钱都折在里头。
那纤夫常年搬货,腿脚有问题,一到阴雨天便疼的厉害,她看着纤夫额头豆大的汗水,还有跪在地上磕头渗出的血
吴娉婷知道,便是打死了那纤夫,也是赔不出这许多钱。
“哪里来的郎君,怎么哭的像个小娘子一般。”
吴娉婷一回头,见一位小娘子掀起帷帽,露出一张月画烟眉般的面颊。
像是早看到她抱着锦呆呆坐在湖边,一边哭一边妄图将锦洗净。
“锦沾了水,便不得用了。”
那小娘子提醒。
吴娉婷看着锦布上的湿泥点,默默回头,并不理人。
那小娘子竟也不怕生,走上前来,将吴娉婷手里的锦布抢走,“你哭花了脸,也没法救回来这批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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