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赋紧紧盯着温乐悠的小脸蛋看,见对方逐渐严肃,心里嗤笑了一声。
小孩子就是这么好糊弄。
正这么想着,他口中的小孩子认真问,“你为什么要用百辣云(生姜)抹眼睛啊?装哭吗?”
欧阳赋微愣,再看过去,这个脸蛋胖乎乎的小姑娘正眼神犀利的盯着他,“你觉得我很好骗吗?爹爹是好官,才不会随便削你家的什么爵位,肯定是你家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分明是他假公济私!
他在报复我当年做的那些事!”
欧阳赋顿时怒了。
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小孩子能够哄得崔北楼改变主意。
所以前脚被家中长辈各种叮嘱,后脚就穿金戴银的过来。
他又不傻,一个不落魄的人很难骗取同情,他真正的目的是……
“小家伙,知道你爹如今在京城,在整个大周的名声吗?”
欧阳赋恶意满满道:“大家都说他是权臣,是狗官,胁迫陛下,心狠手辣,大家做梦都想杀了他!”
温乐悠表情空白了一瞬。
见此,欧阳赋更是口无遮拦,“他杀了那么多人,肯定每天都睡不安稳吧?是不是觉得有人要害他?就是他疑神疑鬼,才会派人去敲打我们家,明明我们家没有派人刺杀他!”
一想到前不久周逢源是如何上门敲打,转头又把他们家爵位削成伯爵,欧阳赋就气得暴跳如雷。
没错,自崔北楼得势后,他们家的确派人刺杀过崔北楼。
可接连几次失败后,他们就歇了这个心思。
上次当街刺杀的人与他们家无关,可崔北楼那个家伙……欧阳赋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思绪却不免飘到少年时期。
他是宁远公的嫡长子,就算不努力,也能荫补做官。
而身为威阳侯的嫡长子,崔北楼分明也可以这般,却偏偏那么努力,那么有才华,惹得他爹时不时找借口教训他!
这就算了,他作为公爵之子纡尊降贵和崔北楼交朋友,对方却冷淡至极。
嫉妒让他密切关注威阳侯府的动向,现崔北楼的生父继母都不待见他甚至苛待他后,心生一计。
里应外合之下,太学出了一桩丑闻,崔北楼被迫离开,再也无法参加科举考试。
后来崔北楼更是被除族,成了个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小可怜。
那段时日,他时不时带着朋友上门羞辱,直到崔北楼离京,这才作罢。
原本崔北楼只会是他们茶余饭后的一桩笑料,哪料数年后对方居然成了某个郡王的幕僚,还被举荐入朝为官,后来更是在建昌帝执政时大放异彩。
他们家怕得不行,自那时就一直使绊子,结果对方越爬越高,直至正相。
反观他们家,先是被夺去实职,后被削爵,好些旁支还被抄家,他们主支名下的产业也有不少出了状况,眼看伯爵府就要入不敷出,还是以前他们家资助过的几个官员偷偷送来孝敬,才维持了体面。
越想越气,欧阳赋跟喷毒汁似的,喷出一堆污言秽语,甚至说出崔北楼会葬送大周江山,遗臭万年之类的话。
他恶意满满的想,如果崔北楼真的那么在意这个女儿,结果这个女儿厌恶崔北楼,他们的崔相爷该会多么可怜啊,哈哈哈!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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