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笑吟吟道。
红蕖见她依旧变作自己模样,轻嗔道:“尊上怎么还是化作我的样子?”
水神委屈道:“我的本相不好看,不想显露于你。”
接着又道:“你昨日说,与人交往,要平等相待。
现下,你又做了教我唱歌的师父,还叫我‘尊上’,我实在过意不去。
以后,莫再叫我‘尊上’了。”
红蕖一笑答应,又道:“纵然不愿显露本相,那也可以变作他人呀。
不然,若有人偶然路过,撞见两个一模一样的‘我’,岂不惹人惊疑?到时传言四起,岂不惹祸上身?”
“既然变化,当然想变个好看的。
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等以后我见了比你更好看的,我再变作别人模样。
你要是害怕被人撞见,我倒有个办法。
我们用你的小船,荡舟到荷花丛里去。
那里荷叶高耸茂密,能把我们遮得严严实实,管保不会让人看见。”
红蕖略作思索,便欣然接受了水神的提议。
当下,二人便拨舟弄桨,朝荷花丛中驶去。
水神随手一挥,团团荷叶便向两边径自散开,退出一条恰容一舟可渡的水路来。
待小船驶入荷丛中心,水神再举袖一扬,荷叶便又由外向内,层层叠叠重新聚拢在一起,掩盖了水路。
青幕重重,堆烟拢雾。
波平水静,鱼蛙远避。
小舟促狭,二人抱膝蜷腿,对坐舟中,在簇簇荷叶的掩映下,安心开嗓放歌,遣情逍遥,纵意自在。
直到教取水神唱歌,红蕖才忽然现,水神虽然语音悦耳,却完全不通韵律,唱起歌来,不按节拍,不知收转。
水神自觉惭愧,越局促窘迫。
好在红蕖耐心甚佳,并不笑她,一字一句,演示纠正,进步虽缓,但也不算劳而无功。
演歌半晌,红蕖疲惫,二人便停下歇息。
水神从袖中掏出一个半掌大小的白玉葫芦瓶,递给红蕖道:“唱着许久,必定渴了。
也未见你携带水筒前来,我这儿备有一瓶清金露,送予你润喉。
这可是好东西!”
红蕖着实渴了,她平日清唱一两个时辰也无事,可今日教人唱歌才现,教人远比自唱难,这会儿工夫,早已口舌生烟。
但红蕖尤自暗怕水神“玩笑”
,迟疑片刻,不敢接纳。
水神仿似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揭开瓶盖,自饮一口,方才又递与她。
“放心吧,不会捉弄你。”
红蕖这才接过玉葫芦,细细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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