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大费周章将他用院子安顿了位女人的消息传出去?
不过一桩风流韵事尔,成不了攻歼他的由头,政敌便是探查到了也没有大力宣扬的必要。
细数一圈,唯一的既得利者,只有刘曼柔。
子宴抬头看了宣平侯府牌匾一眼,明俊的面容隐隐透出些燥意。
平日里挺识大体,乖顺懂事的姑娘,这次气性怎么这般大。
两人几天前的不欢而散,其实子宴没有放在心上。
相反,这几日他一直等着那姑娘反思到自己的错误,主动寻他赔不是。
毕竟这些年来都是如此,两人闹了别扭,不出几日她必定上门诚恳认错。
而他也从来没有过多为难她,每次都轻言原谅。
他太忙,忙着在朝堂上立足,忙着建功立业,忙着争权夺利,哪里有闲暇顾及她这些小儿女的心思。
很多时候,两人闹了脾气,等到谢晚凝主动来认错,子宴才恍然,原来她消失的几天里,竟然是同他生了气。
这次,他本以为也该如此,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谢书登门索要婚书。
……退亲?
子宴冷冷一笑,再次抬头看了眼面前紧闭的大门,转身离开。
除了她,他从没打算过自己会娶旁人。
…………
第二日,家派人送来一封帖子,给谢晚凝的。
是子宴的妹妹,夕瑶亲笔所写,请贴上对昨日谢家提出的退亲之事绝口不提,只写到自己院中的粉蔷薇今年开的极好,邀请她去赴赏花宴。
谢晚凝目光落在烫金请帖上几个娟秀小字上,没有伸手去接,轻声问:“是谁送来的?人可还在?”
手捧请帖的婢女道:“来的是家管事,门房怕您有吩咐,不敢叫人走,眼下还在门口等着回话。”
“正好,让他把东西带回去,”
谢晚凝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请他转告夕瑶妹妹,我同家的缘分已断,从今往后家任何宴请,无需相邀,我都不会去。”
“诺。”
婢女福身告退。
坐在一旁的谢茹瑜望着婢女远去的背影,眉梢几不可见的微挑,酸溜溜道:“晚晚姐就这么同家小姐断了来往,实在叫人惋惜。”
一同长大的闺中密友,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情意深厚无话不谈,却因为同两家姻亲不成,而绝了来往,任谁都会觉得可惜。
谢晚凝没有听出她语气不对,只淡淡一笑:“本就并非真心相待,又哪里来的惋惜之说。”
想到那一口一个晚晚姐唤的亲热的姑娘,谢晚凝心头还是有些苦。
夕瑶和她同岁,两人生辰相差不到半年,嘴甜的很,又很爱黏着她,比起谢茹瑜,在之前的谢晚凝心里,夕瑶更像是自己的妹妹。
可就是这个妹妹,在她嫁入家后,却不知因何缘故,对她骤然冷淡下来。
甚至在尔霞被子宴收做妾氏后,每每三人碰面,她对尔霞的态度都比对自己这个正经嫂嫂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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