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景麟的意思是,这次番人作乱,表面上是景教徒与阿罗撼里应外合,要给朝廷一个下马威。
实际上是因为景教又开始遭受道门攻击了?”
袁晖灵光一现,一语中的。
“前阵子南市以莫须有的罪名频抓番人,我让震儿去打探了清楚,便是二张下的手。
这二张一直以来就只听命于一个人,那日在朝廷上,洛阳令张昌仪是怎样的嘴脸你们也都听说了。
若没有那个人的授意,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呢。
所以这事情总体来说便是那个人草率下旨,被下人给办坏了,如今只好寻些其他的什么由头,从里到外都遮盖了去,这才是为何这司刑寺卿正卢宏景冒着杀头的风险,也得去给她寻那块遮羞布的原因,这也是为何麟台监李峤心甘情愿被司刑寺卿胁迫也要不顾脸面地找上子思去搜罗史料的原因。”
“天哪,这件事居然是当今圣上的意思!”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呀?为什么要突然迫害景教?图什么?”
“不知道,”
崔珩摇了摇头,“但是据我猜测,应该是与二张要找的什么人有关系吧,或许这个人就在景教手中,或许景教有线索。
毕竟抓了那么多的造反番人,若一个一个审,总也能问出什么吧。
可这事毕竟查下去也不甚光彩,需要快点找个别的事情遮掩了下去。”
“所以子思帮了他上峰便是帮了圣上一个大忙了?”
崔珩微笑点头。
“但是即使这事做成了也是二张的功劳,再不济也是那卢宏景的功劳,都不一定能有李峤什么事,更别提是子思了。
如何能让圣上知晓?不过是为那二张做了嫁衣裳罢了。”
裴素嘟囔。
“咱们的凤沼倒是聪明了,其实这事就如同上回武怀砚献书,这功劳自然是武怀砚的,是李峤的,到不了子思这里,可偏偏那书是从我们崔府的文津阁出去的,陛下再如何瞎,若她真的对这书上点心,就必然得知道这背后的关系。
而这次也是一样的,为什么经史子集都不见得有载的东西,偏偏又从崔府的文津阁所获?这一次她总得要见一见背后的——我吧。”
“景麟,你已经准备好了,要出现在陛下的跟前?”
众人颇为震动,“可是你的样貌,若是出现在了陛下的跟前,那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别说满朝的文武,就是那二张,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
崔珩向众人瞥去,将一众好友忧心的神情尽收眼底,这些都是与他并肩作战的最贴心的人,也是他能够完成大业最重要的倚仗。
数十年的风雨同舟,他对他们全然信任。
正如此,他才能如此心无旁骛。
“我早就准备好了,从当时助子思献书,到不惜尚清河郡主,都是为着有朝一日能到陛下身边而布下的棋子。
只是咱们的这位陛下比我想象的更沉得住气一些,前有武怀砚的竹书之言,后有平阳公主、清河郡主对我的誉美之词,也没有让她动一动面见我的心思,既然这次子思又将机会送上了门来,我想她再是如何的心思深沉,也总该想见我一面了吧。”
崔珩说这话时,浑身上下浸透着的是一股妖异而残酷的美。
他白腻如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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