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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种下了决心的死意。
却殊不知，这种顾影自怜的死意，会让他在日后陷入深刻的痛苦之中。
“该起床了。”
他喃喃道。
闭眼再又躺了一会，陈鸣起身穿上衣物，今日夜晚他要在土星舞会上歌唱，唱出那被怡鹭所误解的歌。
像往常一样，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便把它掐灭在窗台上。
这是他保养嗓音的独特方式——尽情伤害它。
推开车门，依然是那扇昨夜见到的半身窗。
窗外的小雨已经停止，极好运的是，越接近以弗斯，天空便越澄澈，陈鸣能感受到气温正在缓慢上升，也许会接近oc也说不定。
那是难得的、许久没见的好天气。
天公作美，他心情自然也愉悦，连走向餐车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车厢里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挂着笑意，不知是为了天气，还是为了今晚的舞会——毕竟这对于旅人来说，都是极其稀罕的物事。
但相较起来，也许略微明亮的天空能带来更多快乐吧。
“今晚才是舞会的主场。”
他在心里想着。
穿过略有些人多的车厢，陈鸣径自往餐车而去。
途中遇见在打包行李的人，也会突然想起以弗斯是他的命中归宿，会对家乡有一种别样的生疏感横陈在面前，令他深感有家归不得的落寞。
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特别是当他再一次见到怡鹭时，这种被排斥的异样感就会被抛之九霄云外。
连“柳篾”
这个名字也是一样。
“早。”
他在怡鹭背后轻声打了个招呼。
正在呆的女人一愣神，反应过来后才淡淡地点头回应。
餐盘上放着她最爱的萝卜糕与糯米鸡，热腾腾的食物香味引得陈鸣胃酸反流。
怡鹭瞧出他的渴望：“要是饿了就吃吧。”
“等会被我吃光了。”
“你吃不过我。”
怡鹭白了他一眼，夹了一块萝卜糕放在嘴里，又把餐盘推给陈鸣。
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柔令他失了神，闭眼时又回到约翰杰夫的校园里。
陈鸣笑笑，没有拒绝。
他夹起一块萝卜糕，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化在嘴里。
白萝卜令他嘴里有些苦，他又拿起怡鹭面前的水杯，咕噜一嘴喝了个精光，还得意洋洋地向怡鹭展示，仿佛这是对她方才错误判断的一种嘲讽。
“真是幼稚。”
怡鹭斜眼笑他。
“是你让我吃的。”
“谁晓得你一点苦都吃不得？”
“天生如此，白萝卜不适合我。”
怡鹭干笑一句：“那好多东西都不适合你。”
“那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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