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喜娘掌上整齐的流苏突然从中折断,玉珠噼啪滚落一地。
“……”
一片近乎凝固的静谧中,唯独金雀说了句:“你看,这不就不重了?”
楼药听得想哭。
他是被压的直不起脖子,但也不希望用这种事故减轻重量啊!
萧元野大喜的日子,总不好哭丧着脸,楼药只能抬手将另一侧的流苏也扯了下来:“算了,两边都没有,还好看点。”
顶着满堂惊诧的目光,他努力解释:“这可不怪我啊,公子不让我用他准备的吉服,我这些都是昨儿临时赶制的。”
言外之意,跟他没关系,要问责找萧元野去。
楼药很快就忘了这一茬,他穿戴完毕,从妆镜前兴高采烈站起来。
那身喜服同样是粗制滥造的仿品,稍微走两步,裙幅上绣得像鸡又像孔雀的凤凰就跟着晃,尾羽的金粉唰唰往下掉,带起满厢房的烟尘。
他偏偏还要往越菱枝面前凑,开屏似的转来转去,扯了扯衣摆:“越姑娘,您看我呀,我是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你再转,小心冠也散了。”
越菱枝抿嘴品茶,见楼药立刻警惕地双手抱头,目光终是忍不住漾开盈盈笑意。
锣鼓乐声绵延不绝,楼药盖头一披,远远望过去,还真看不出与寻常新妇的区别。
喜娘与媒婆热热闹闹簇拥着楼药出门,金雀跟在一旁,嘴角抽了抽,这才似笑非笑地挤过去帮忙扶他走台阶。
萧元野早就候在门外,知道出来的是楼药不是越菱枝,连马背都懒得下。
身姿挺得笔直,不紧不慢瞥过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格外漠然。
这一幕落到围观的百姓眼里,却多出了别的意思。
竹兰声站得远,差不多在迎亲车队最后。
正踮着脚想看看队伍末尾几个小厮捧的漆盒里装了什么宝贝,挤在竹兰声身边的一个陌生姑娘突然拿手肘急切地碰她,捂着嘴侧过脸,同她窃窃耳语:“你看,我就说小将军不可能自愿吧?哪有新嫁娘出来,却头一扭看都不看的道理,小将军摆明了不喜欢她!”
竹兰声顿时气得跳脚,又不好当众作,只能先瞪她一眼:“你又不认识他俩,怎么知道小将军不是自愿?”
“他们都在说啊。”
姑娘无辜地指了指旁边,果然周遭都在小声议论,流言蜚语直往竹兰声耳朵里钻。
“小将军是不待见她。”
“她什么身份,敢攀京城派来的天子宠臣,不是痴心妄想吗!”
“说不准是越姑娘啊,手上捏着那位小将军的把柄。”
“那萧将军也不应该就这么屈从了,你们都不知道吧?越氏可是江家探花郎亲自休弃的夫人,肯定是品行不端!”
“想不到萧小将军一个赐了国姓的权臣,也要沦落到自个儿的婚事都做不了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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