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清崛起小嘴,很是不乐意道:“没有人陪清清玩,阿铭力气大,他给我推秋千。”
不知道还以为她多可怜呢,还没人同她玩?府里上下四十多口人被她耍的跟孙子一样。
谢芷言不吃她这一套,见小厮把面具戴上了,这才放下手,斥责秦清清道:“你什么德行谁不知道?若是再这个样子,我便将你送到姨娘那儿去。”
姨娘便是谢芷言的亲姐姐荣佳贵妃,她性格温柔,听不得大声小气,整个人都软绵绵的,秦清清到了她那儿,那是天天都得乖乖读书写字,女工刺绣,讲究德容端庄。
最过分的是,她居然不知道娘亲凶恶的真面目,还时常以娘亲的礼仪规范要求她,要是真到了姨娘那儿去,只怕是天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了。
秦清清这才老实道:“我让他们去池塘里给我抓青蛙了,青蛙吃蛇,我抓青蛙给阿铭舔舔脸上的伤口,他的病就好啦!”
谢芷言眼神复杂:“……”
听着这童言稚语,她不知是该心疼下塘抓青蛙的下人,还是心疼那要被青蛙舔伤口的下仆。
“从小教你身边一定要带个丫鬟婆子,全是耳旁风呢?再不听话,下次我抓了你吃蛇。”
谢芷言警告道。
秦清清根本不怕她,对着她做了个鬼脸,就撒娇要半夏抱她回去,得了谢芷言的眼神,半夏这才抱着她离开。
小厮看着二人互动,眼神轻闪,流露出一丝暖意,可是很快,又被一抹更深沉,更黑暗的情绪所取代。
谢芷言回廊里走着,时值春末,曲曲折折的廊子里,一步一景,花草相映,槐荫当庭,小厮跟在她身后听训。
“叫什么名字?”
“贾铭。”
假名?
谢芷言回头看他一眼,贾铭低着头道:“奴小时候受了伤,家里人说是名儿取得不好,名字里要带金,所以改名叫贾铭。”
怎么说呢,有种又合理又不合理的感觉。
“哪里人?”
“清河县鳏夫村人士。”
鳏夫?
谢芷言又回头看他,他又老实道:“奴村子里全是鳏夫,女人婆子都呆不长,家中姊妹也是死的死,散的散,所以奴才出来做苦力,以求娶个媳妇回家。”
这倒是蛮新奇的,还有这种地方?回头让半夏去查查,谢芷言心里思绪百转,继续问道。
“怎么入府的?”
“奴力气大,能扛起一头牛,后院做苦力的小哥原只是让奴帮个忙,后来便被管事的留下来了。”
闻言,谢芷言皱了皱眉,哪个管事的?竟让个戴着面具,脸色有疮的人进来侯府,这种人就算是府里的人都要赶到庄子上的,就怕碍了主子的眼。
“听你说话,读过一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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