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叫你什么?”
“奇。”
也有叫他哥奇的。
“好,以后你就是阿奇了。”
走出村的时候天已黑,村子里只有零星的灯光,回望黑洞洞的山仿佛吃人的野兽,百姓对这片他住了几个月的地方毫无留恋:“好,我是吴敏的侄子阿奇,这次你又要我去做什么?”
车辆的马达声由远及近,led灯的光亮划破长夜的浓黑,百姓一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方、为何而来。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忽然握住他的手腕:“这次你不需要做什么,我要你看我在做什么。”
“乖乖扮演好一个小弟,也不容易。”
她用力攥了一下他的手腕,很快松开,她的手滑开时,他的掌中多了一把折叠刀。
两辆车停在面前,望着对方那些陌生而警惕的面孔,百姓不露声色将折叠刀藏在身上。
“少说,多听,多看。
另外,不要被人留下任何你的影像。”
她被簇拥着上车前嘱咐他。
她坐的是头车,这群人应该是以她为,而且并不知道她是个女人。
对于他这个陌生面孔,对方的目光时不时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偶尔问他一些私人问题,比如来自哪里云云。
百姓知道吴敏的老家,他熟练地编起了活不下去投奔叔叔的故事。
他进来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看得出这是个有防御的潦草营区。
新人通常没什么好待遇,住最差的铺位,吃剩下的饭菜,打人家不想做的杂工,人家在吞云吐雾的时候也不带他。
百姓记着时夜的话。
他从吴敏那里学会了沉默寡言和怎样有眼色的做事,以及怎么不引人注意地偷懒。
他仿佛真的成了吴敏的侄子。
作为食物链最底层,百姓能探听的讯息不多,但有一点他明白了,这里是一个从国内逃到佤邦的毒贩的据点,这个人叫徐翔,国内警方正在搜捕他。
而时夜———或者说缅甸名叫塞冈、中文名包昂的小伙子,是徐翔原来手下的手下,因为通风报信有功,被徐翔带到缅甸。
七天后,时夜将百姓叫过去,让他搓背。
搓背?
这不合适吧!
百姓进了热气蒸腾的屋子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眼珠子不是看天就是看地,恨不得把自己抠瞎。
时夜轻轻笑了。
笑得他寒毛直竖!
“放轻松,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总是一个人独自洗澡,很容易让人怀疑不对劲的。”
时夜裹着浴巾躺在池子里,神态悠闲地抱怨,“哎呀,性别有时候真棘手,快混不下去了,赶紧干完这一单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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