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喝醉酒倒头就睡的,是酒品中乘的人,你好像也是。
别人说,喝醉酒赋兴吟诗的,是酒品上乘的人,你好像也是。
于是许多层次你都尝到了。
尝完之后,你不是醉了,便是走在醉的路上。
云很薄很薄,薄得能让人看到明月之上的纹路。
当我从酒气缭绕中稍微清醒过来时,早已坐在六王宅夜宴楼尖顶的屋脊上。
打醒我的,是冷冷的细雨。
卢熹微背对着我,静立在飞檐尖端,任萧瑟的冬末之风将他的流云吹得波光粼粼。
银蓝色的月光洒在他的前身,围成了他的轮廓。
晨曦竟出了夜月的光,这着实是难得一见的胜景。
于是我也和芸芸众生一样,看得痴了。
他忽然说出的话,终止了我的醉意:“有时候臣在想,这夜月上的纹路,是否在暗示着浮生的终极答案。”
所谓“浮生”
就是人生,浮生是人生的消极称谓。
我的脸上渗出了汗。
我问道:“晨光也有被某事困惑,冥思苦想不得解的时候?”
“有,而且要命。”
“要命?”
他不言。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道:“夜月如玉,其光似水。
王爷可否为臣再即兴赋诗一?”
酒是个好东西。
喝了酒,平时想不出的句子便会充盈于脑海中。
随意摘上几句,一拼一凑,便可成诗。
我起身俯瞰被月光染成湖面状的京城,望着波光般的灯火,忽觉这楼顶像极了飘摇于湖面上的一枚小舟。
于是闭眼吟道:
“天针落地成碎滴,岁除春归暖风稀。
临风玉树醉烟幕,落雁沉鱼葬迷局。
水月镜花迷因果,楼阁空中断来由。
梦笑顺风悄然破,醒叹逆水亦然流。”
卢熹微听后,微微一笑,解下腰间锦囊旁的蛇鱼铜镜,随手一扔,那镜便从高空掷落,沉于夜宴楼下拥簇着假山的池水之中。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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