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三秒,她努力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前方路段,暗自深吸气,点头道:“也是,我对嫂子的人选也会很苛刻,我理解。”
“嫂子”
这个词……宋礼侧头看她,同时许清茶侧头看向了右窗外,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宋礼看着她脑后髻上小巧的珍珠簪,那里好似闪着不高兴的光。
半晌,他忽轻声说:“但是。”
许清茶望着右边的街道与车辆,干巴巴地回应:“什么?”
“我对纪先生不苛刻。”
“??”
许清茶猛地扭过头来看宋礼,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宋礼依然神色未变,声音也很轻,但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入耳清晰:“我说,如果你和纪先生谈恋爱,我没意见。”
许清茶瞬间脸红到了耳根,刚刚凉下去的心也热得让她了晕,恍惚觉得今日的太阳光格外浓烈炽热,她迷迷糊糊地喃问:“你的意思是,同意我和纪先生谈恋爱?”
“嗯,”
宋礼耳根也泛红,但他望着后视镜淡道,“以后和纪先生见了面,和他谈恋爱吧。
别人不许。”
-
啊啊啊啊!
当晚的被窝里,许清茶跪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上,不断出中了数亿大奖的兴奋激动喊声。
许清茶从被子里探头出来,头被摩擦得毛蓬蓬乱飞起静电,整张脸红得像蒸了桑拿,水润红。
宋礼今天说的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许清茶矜持地抚顺头,挺直腰身,平静地告诉自己遇事要冷静,不要胡思乱想,但仅半分钟后就缩回了被子里出笑声来,真的很难不乱想啊——
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许清茶缩在被子里的两只脚像脚蹼一样啪嗒啪嗒狂拍,她在黑暗里不断压下唇角,忽又按捺不住地翘起来。
夜里时光变得温柔,月光洒下轻薄的如水白纱,这间房里的女孩子在被子里脸热害羞,相隔十步远的另间房里的男人在擦拭吉他,耳热浅笑。
-
许清茶这几日上下班和休息时的心情都格外好,时刻都像是她在秋日里走寻枫叶时,忽有一片最完美的红色枫叶飘然落在她肩上,从心底涌上欣喜愉悦。
这一日,店里出了点小麻烦。
总部来人暗访的时候,一对夫妻顾客正在挑毛病说做好的西服不合适。
前日来取西服的是顾客潘先生,无论是半成品或是成品试穿时,潘先生都说满意,今日与太太卢女士一起过来,偏说西服肩宽腰肥不合适。
总部来暗访的人是年约四十的中年人,手里提着文件包,对店员东问西问各种问,关注卫生,抬头看灯源,时不时抛出些专业问题,和普通顾客的目光与目的明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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