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记得前天的事”
“没印象”
“××地在哪?”
因为他们不在意,打心眼里觉得和自己无关,回答顺从本心,十分随意,根本不会去想这地方是抛尸地。
如果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他说:
“没去过。”
然后很快补充一句,“我前天卯时和在张某家吃锅子,离得那么远,怎么可能在××地?”
此人若神色或者语气还有些不对,透着紧张或者心虚,那么此刻只需要因地制宜诈上一句“那怎么会有你的脚印?”
“那你的荷包怎么出现在那里?”
有六成以上概率收获一位面色大变、供词前后不一致的嫌犯。
对狄寺丞来说,这份经验和敏锐,已经在经年累月中化作了本能,他直了背脊,又问:“怎么想到用地灰来显露指印的?”
难不成还知晓有油渍的指印,最易附着沾染炭灰?
狄先裕:?!
!
!
怎么想到的?难道我还能告诉你,我联想上辈子刑侦悬疑剧里穿着高大上制服的人,拿着个刷子和不知名粉末哐哐一通埋头苦干想到的吗?
狄先裕意识到他爹在问什么,针扎屁股一样跳起来,声音震撼:“爹,你不会觉得全是我干的吧?”
他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写满了——“竟然有人会相信这么高大上的活是我干的?开什么玩笑!”
见狄松实不吭声。
咸鱼慌了,咸鱼急了。
狄先裕震声:“爹,你清醒一点啊!”
狄寺丞:“……”
就是清醒,才会这么想,难不成还觉得是一个五岁小娃娃做的吗?
但他看狄先裕此刻,仿佛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抗拒、慌张、焦急、有口难辩,觉得事情正逐渐超出他的预料。
狄寺丞思索片刻,依旧神色自若:“你把那日情况,细细说来,不得隐藏。”
狄先裕见他爹这副气定神闲、什么也看不出来的表情,心一颤,七上八下地慌乱起来。
一时什么也顾不上,赶紧比划着说起来,从“昭哥儿指着让我看那片指印”
到“昭哥儿提出牛捕头说的不对”
再到“昭哥儿说那个指印像小孩的”
然后又仔仔细细说了他俩“薅破陶碗实验”
的过程,重点强调他真的只做了撒灰显指纹这么一小步。
甚至连最后下结论,都是小家伙信誓旦旦冲出去说的。
他说得十分详细,所有细节都经得起再次询问,最后掷地有声地喊:“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下,连审案经验丰富的狄寺丞,也都在“这家伙藏拙了”
和“不会真是昭哥儿”
中间摇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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