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州到京城至少得走上两个多月,阮桉晋不管如何赶,也无法在年节时与椋笙相聚。
马车还未出抚州,便已是除夕。
为了避开阮家,阮桉晋特地找了间偏僻客栈。
小二跟掌柜早早回了自家,客栈内除了个守门的孤老头子和一只干瘦的老黄狗,便只有他。
雪又开始下了,比迭水山那日大的多,一大团一大团的,像新打的棉絮。
屋内的茶水早已凉透,屋内冷的不行。
阮桉晋裹着被子慢慢挪下床,关上窗,抖着腿,静静听着客栈外的喜乐团圆。
他突然有点后悔一时冲动跑出来了。
若是还在迭水山庄,这时候他该给大家伙红封和压岁了。
桌上一定会有他最爱吃的酒酿甜丸子。
屋内的炭火一定燃的暖融融的。
许福那厮定然会一边嫌他爱吃小孩子的玩意,一边嘱咐厨房备好消食的红果茶。
阮添财会把眼睛笑成条细缝,手上却习惯性拨弄那把精巧的金算盘。
叶卿会大骂厨房偏心,年年只给他留一道爱吃的酸味鱼头,骂完后又吃的眉眼含笑,头也不抬。
大家伙都会很开心。
这样才是过年。
可如今,他只能一个人,冷床冷铺冷茶。
正黯然神伤中,门被一脚踹开。
阮添财扶着门,嘴一张一合,白气呼哧呼哧的一阵阵的往外冒。
“阮桉晋!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爹!”
阮桉晋一脸懵的眨了眨眼。
打死他也没想到,阮添财会追过来!
“你怎来了?”
阮桉晋挺没良心的问了这么一句。
阮添财沉着脸不理他,默不作声的解下身上的貂皮斗篷罩在他身上。
带着体温的斗篷很暖和,阮桉晋舒服的眯了眼。
一恍神的功夫,他就被阮添财拽出了客栈,塞进了马车。
阮桉晋跟个叛逆幼稚的稚童般扒着车门不肯进。
“我不回去,我要去京城!”
阮添财没好气的一脚踹他屁股上,直将人踹进了马车。
车夫十分有眼力劲的赶起了车。
阮桉晋在车内摸着屁股,半晌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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