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也不怕谢清曦知当年之事对她行报复之举。
三房的手伸不到大房,大房也是如此,更何况,近些年,三房的婢子奴才皆被换了个遍,由她亲自筛选,悉数忠心耿耿。
且张氏也未做什么出格之事,谢清曦便没什么把柄拿捏张氏。
便算张氏再如何生气,她拿谢清曦也没什么办法,不由气闷的翻了一页书,“气又如何?谢清曦被谢蕴保护的那般好,欢儿亦没机会对她做些什么。
遂欢儿只能把这些气憋进肚里,憋进心中。
娘也没什么法子助你。”
闻言,谢清欢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委屈,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现今她应不记得五六岁的事情,但有关爹爹的事,她记得十分清楚。
在她五六岁时,爹爹只疼爱谢清曦,对她的关心问候从不多,她同母亲一样,盼星星盼月亮般盼爹爹。
她自小就苦读书籍,为的就是能得到爹爹的赞赏与表扬,可从未有过。
更心酸的是,她们院落时常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每每皆能听到不远处院落里顺着风飘来的欢声笑语。
她十分羡慕,甚至有时希望自己就是那慕氏之女。
这样,爹爹就能看看她,这样她就能享受到爹爹的疼爱,爹爹的教导。
后来的后来她想要的东西,谢清曦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
府内大哥哥举世无双,她也想得到大哥哥的青睐,甚至学成谢清曦的模样,却依旧是失望而归。
十五岁,她想成为公主的陪侍,上天依旧不会满足她,让她落选。
每每都有谢清曦的影子,好似她永远都不如谢清曦,处处都不如她。
若是谢清曦不在人世,她就不会如此
谢清欢哭的梨花带雨,须臾,不知想到什么,她顿住哭声,抬手拭泪,露出狠戾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大房芙蓉院,“母亲,谁说没法子害死谢清曦?”
张氏是书香门第出生的温婉女子,她闻言微蹙眉,柔柔将她揽进怀里,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
“母亲劝你别想什么法子弄死她,省的引火烧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道,你当谢蕴是摆设不成,府内肮脏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不若,我早便除却那祸害了,还能留她到今儿?”
谢清欢不满,想了想,终归是闭嘴了。
母亲如今怕引火烧身,小命不保,她可不怕
张氏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天色渐晚,空中落下缕缕白点,她收回目光,余光便瞥见谢清欢站起了身。
不由问:“怎么了?”
谢清欢眸光深沉,抬起下颚,再无柔弱模样,“母亲,我累了,我先回去歇息了。”
张氏点头,“去罢。”
她看向她,“回去后,少生些闷气,早些睡。
睡前也别总吃些贪凉之物,对身体不好。”
谢清欢满不在意的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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