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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画像（第2页）

这辈子重来一次，叶倾怀的心态沉稳了许多，更何况早朝的时候她已思索过应对之策。

宴尘讲完全文，不待他借古喻今，叶倾怀直接问道：“朕若要立后，先生认为朕立谁合适？”

她反将一军，倒把晏尘问住了。

见宴尘不说话，叶倾怀又问：“陈阁老的长孙女今年二十，顾阁老的嫡女今年十六，先生认为朕立谁合适？”

“此事关乎社稷，微臣只是太清阁学士，不敢僭越。

“他行了一礼。

叶倾怀看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他二人相互制衡，朝野才得太平，所以朕现在立谁都不是。

先生既然不敢僭越，此事便不要再提了。

朕非西华，不会做出那样的糊涂事。”

叶倾怀说完，偷看了一眼晏尘的脸色，见他眉间不复忧虑，叶倾怀松了口气，想来自己这番陈词是说动了他。

果然，宴尘忖了片刻，道：“陛下既已有打算，微臣便不再多言。

但请陛下切记，江山为重，莫为乱花迷眼。”

他口中乱花自然是暗指芳华姑姑，叶倾怀如何听不出来。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宴尘虽只长她八岁，但自从做了她的先生，在她面前便愈老成，言谈举止也越有长辈的模样了。

叶倾怀看着宴尘棱角分明的挺鼻俊目，心中苦笑道：若是他知道自己才是这朵乱花，不知该作何感想。

她行了一礼，答道：“先生教诲，朕谨记在心。”

“今日课业便到此，陛下将《承德要略》的第二章通篇抄诵一遍，便可放课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道，“时候还早，陛下上個月的策论可做完了？微臣就在这里批阅。”

宴尘授课的时候，要求叶倾怀每个月都写一篇策论，权当学习小结。

叶倾怀已不记得一年前的策论功课写了些什么，但她的功课一向放在同一处地方。

于是，她看向书架一角，道：“都在书架上，先生请自行查阅。”

言罢，她自顾自摊开那本《承德要略》，抄诵起来。

宴尘则取了她的一摞功课，在次案上批阅。

日头西斜，文轩殿里渐渐凉了下来，阳光斜穿在门楹一隅。

殿里静静的，偶有翻书的声音，一派师生祥和的学习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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