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到终于有读人不肯同流合污了,来了兴致,坐在官帽椅上不走了。
高恂知道他所要抨击的那人是谁,也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依旧是义无反顾:“高某说的难道不对吗!”
“你们这些浙东文官,把持着官场也就算了,还把持着科举考试。”
“整天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瞧瞧你们究竟在干些什么,嘴上骂着娘手里还摸着姑娘。”
“说的好!”
朱元璋早就这帮江南读人不顺眼了,也预感到了一定的危机。
自从洪武初年的科举考试开始,考中科举的江南读人日渐增多。
从洪武初年的六成,到如今已经到八成了。
再这么发展下去,以后大明官场上只会有江南读人了,再也不会有北方读人和西南读人的一席位子。
朱元璋现在需要浙东文官来对抗淮西勋贵,腾不出手来收拾浙东读人。
没想到这么一个寒门读人,居然是说出了很多六部官员都不敢说的话。
一个衣着寒酸的寒门读人倒是比六部官员有骨气多了,不像那些官员心里虽然不满,却一直是忍气吞声的当个小媳妇儿。
方孝孺本来只是想毁了高恂的仕途,免得以后随便冒出来一个读人就敢顶撞他。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已经不是对方孝孺污蔑那么简单了,这是在污蔑整个江南的官僚缙绅。
“住口,你一个小小的举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可笑,我等江南读人凭本事考上的科举,怎么就成了把持科场。”
“是你们这些北方读人没有用,没有才学,以至于考不上科举。”
浙东试馆、江西试馆等江南读人们,开始呵斥高恂。
面对这么多有权有势读人同时对自己的抨击,高恂没有像一般读人那样,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高恂的腰杆子更加笔挺,没有丝毫的畏惧:“才学?你们也有脸说才学这两个字,要不是你们这些江南的官僚缙绅把持着各种经史子集,不肯把圣人的学说传出去。”
“自私自利的把在手里,我等北方读人连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考得中科举。”
朱元璋很早就到了高恂所说的这一点,圣人讲究一个教化,江南的官员就是为了把持科场把自私自利这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朱元璋作为皇帝依然是无可奈何,他不可能把所有的江南官僚缙绅都杀光,拿走他们视作命根子的经史子集。
除了把江南的官僚缙绅们全部杀光以外,绝没有第二个办法拿走所有的经史子集。
方孝孺因为高恂的这一番话,不免对他有些高了:“来你还是有一些见识。”
“难道这能怪我等江南读人,是这是因为祖宗的荫蔽,一代代的传承到了今天才拥有这么多的经史子集。”
高恂说到这里不想再多说一句了,和这些擅长卖弄口舌的江南读人说话,只是在浪费时间徒增烦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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