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佛里在一年的相处里,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些,所以他总会有意无意地干扰伯洛戈,他不指望能令伯洛戈痊愈,但至少别再恶化,尽可能地像个人,无论是衣装,还是精神状态。
尴尬地咳了两声,杰佛里掏了掏口袋,从里面取出了一张门票,递给了伯洛戈。
“你应该找点事做,见一见其他的活人……你觉得场舞台剧如何?”
伯洛戈接过了门票,是剧院的门票,上面印着时间与地点,还有准备演出的节目。
“嗯……好的。”
伯洛戈没有拒绝杰佛里的好意,将门票收了起来。
实际上伯洛戈觉得自己不需要休息,死而复生的他,就像顽强的铁人,铁铸的身躯,铁铸的意志。
他觉得这样蛮棒的,但伯洛戈也明白,自己这样活跃,难免令杰佛里担心,不如听从他的话,适当地放松着,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令周围人放心。
“我蛮喜欢这个剧团的,要不是这几天加班,根本没有时间去,这才便宜了你。”
杰佛里又说道。
“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
回去吧!”
杰佛里打发起了伯洛戈,伯洛戈起身走到门旁,正准备推门离开,却又折返了回来。
“对了,杰佛里,我在捕获诺姆时,还拿到了一些未知药剂,以及哲人石,这些东西你们该怎么处理。”
他问道。
杰佛里明白伯洛戈的意思,他回应着。
“药剂有专门的人来检验其成分,哲人石也是如此,我们将交给炼金术师们,由他们将哲人石还原回‘灿金的灵魂’,我会让他们注意分辨其中的灵魂,如果有阿黛尔的灵魂,我会告诉你的。”
听到这样的答复,伯洛戈点了点头,了眼棋盘,拿起了黑方的“兵”
,将它握在了手中。
“那我走了。”
伯洛戈说着,朝杰佛里挥手告别,不等杰佛里说什么,就直接离开。
返程的路略显漫长,没有“曲径之匙”
,每次从秩序局返回自己的家中,都算得上一次漫长的旅途,伯洛戈打定主意,准备要么之后搞到一把“曲径之匙”
,要么搬家到灵纳区,这该死的通勤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走在前往车站的街头,或许是将要步入冬季的原因,能明显地感到到夜晚的寒冷,干枯的树木上挂着几片枯萎的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伯洛戈的手插在口袋里,手心里依旧握着那枚“兵”
的棋子,被紧紧地攥住。
他在想一些事,一些伯洛戈自己也不清楚该如何形容的事。
伯洛戈觉得用黑白棋来命名这超凡之力,并非是出于什么相似的理由,它应该有着更深一层的含义才对。
就像直觉一样。
无论是低贱的“凝华者”
,还是崇高的“荣光者”
,至始至终这些棋子都是棋盘上的一员……
那么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在这广袤的棋盘外,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棋盘,它们是藏在暗处的执棋者,自千百年前,乃至更加古老的年代,便在执棋对弈,而这场纷争,至今没有终结。
伯洛戈的步伐停住了,一股由灵魂深处滋生的阴冷感爆发,从心脏扩散,沿着奔涌的血液,遍及了周身的一切。
深呼吸,吐出一股白雾,伯洛戈不再思考,径直地走向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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