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贺天赐的眼睛难免闪了一下。
阮如安像是毫不识趣般迷茫地盯了一会儿自家丈夫的脸,过了片刻才从他满怀心事的表情中读出了他的少男心。
随即便宽宏大量地表示“虽然孤男寡女共享烛光晚餐看起来很不像话,但我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妒妇啦。
你们学姐学弟许久不见,一起吃个饭续个旧不是很正常的吗?小伙子我看好你,你一定能把学姐拿下,不是,照顾好的。
我和学姐以后再找时间单聊,你加油!”
……这是在说什么鬼话?
等着看好戏的宾客们目瞪口呆,在窃窃私语中,贺太太的形象在为爱痴狂和封心锁爱之间反复横跳,前者坚信阮如安是典型的恋爱脑晚期,为保婚姻甘戴绿帽;后者则认为她已经看清了男人的本质,再结合前段时间和符总的传闻,笃定她是看破红尘打算玩开放式婚姻。
但身处漩涡中心的人并不在意流言蜚语,阮如安一反常态地不顾旁人劝阻,甩甩袖子就带走了贺家唯一的司机,徒留下她冷面冰山的丈夫望着她的背影,在夏末微凉的风中望着车屁股满身萧瑟。
“走吧,贺总,”
符斟自副驾驶降下车窗,笑出了八颗大牙,“奉阮小姐之命,我把你们顺到餐厅去。”
他长吁短叹道:“要说贤惠还得是你老婆,大手一挥就给你们包了一家米其林三星。
要我说还是贺总福气好,在这么个礼崩乐坏的时代都能找到个遵循三从四德的贤妻,哎,也不知道我以后有没有这个运气咯。”
这番话连消带打,还颇有一种荒诞喜剧的感觉。
别说贺天赐和楚宛然了,就连围观者也面色古怪,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楚宛然此时终于有些绷不住了,从阮如安兀自离开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此时众人的视线汇聚,她唇角的笑意也愈发僵硬,干脆朝贺天赐道:“贺总,画展结束后提供自助晚餐的,咱们要不然留下来吃?”
贺天赐:“……不用了,以后再约吧。”
在符斟看好戏的眼神中,他面色铁青地点开嘟嘟打车,不多时就被一辆黑色豪华商务车接走了。
“哈哈哈哈哈。”
符斟眼睁睁看着商务车开走才笑倒在椅子上。
“符总,您别看戏了,阮小姐还等着呢。”
万章无奈道。
“啊,对对,”
符斟擦了擦眼角的水渍,“东西都准备好了?能和她吃顿晚饭可不容易,我得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准备好了,”
万章指了指后座上的小手提箱,“您随时取用。”
“嗯,看看我的发型乱没乱?”
“……很好,很帅,再在捋了!
再捋就真的乱了。”
万章看着自家总裁花孔雀一样对着后视镜整理着自己,总觉得他屁股后面看不见的羽毛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开屏。
他忍不住对贺总生出了一丝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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