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人必有救人的目的。
你根本不是觉得那时候看起来像孤儿的我很可怜,你是觉得我有价值——这些都是真的吗?你从遇到我的第一天,就在算计我?”
姜循俯眼,望着这个落泪的少女。
有一瞬,她心有动摇。
她想告诉简简(),她看不得人哭泣?()?[(),示弱,悲苦,无助。
昔日简简在街头流浪,让姜循想到自己小时候;正如昔日姜芜向姜循求救,阿娅被人淹死时向上递出的手……姜循不愿意帮她们,但姜循每一次都帮了她们。
她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可她确实做了。
此时,姜循只淡声:“不完全是。”
简简:“那便是说,有利用的成分?”
姜循沉默。
乔世安被江鹭杀死,并非姜循的本意。
乔世安被江鹭杀死,必是因为他牵扯到了江鹭在查的事……姜循没有问过,但她昔日和江鹭合作时,便有了江鹭会动手杀人的觉悟。
她冤枉吗?
不。
她分明预料到了——江鹭杀章淞时那般决然,江鹭早已不是昔日心慈手软的模样。
在简简到姜循身边的这一年多时间,姜循和叶白探讨过无数次,该如何撬开乔世安的嘴。
姜循不愿意让叶白动用简简,叶白也碰触不到乔世安。
他们卡在那个环节上,直到江鹭入局。
姜循是想护住简简的。
不然,姜循不会将她派去凉城。
简简说是支开她,其实也是为了不牵连她。
不然,姜循不会不在一开始就告诉江鹭,简简和乔世安的关系。
她怀着一腔矛盾之心,等小世子自己去查。
她做着一个梦,希望乔世安的结局和简简无关。
而今,姜循已然明白。
怎可能无关?
人与人之间的牵扯,断了骨,连着血。
她连一个江鹭都难以割舍,何况让简简割舍乔世安这个亲哥哥呢?她只为了江鹭的半年情谊便重新意动,何况简简自小和哥哥相依为命。
命运是阻断不了的,辩解都是无用的。
姜循便俯眼望着简简:“……我把卖身契还给你,你离开吧。”
简简目中燃怒:“你无话可说?”
姜循倏地抬眸:“我要说什么——简简,你扪心自问,你哥哥不该死吗?你那仇人怎么死的,你父母怎么死的,他不肯开口的那些日子,朝堂那些官员作威作福,和豪强勾结,买断田地损害农事……你知道因为这些,会死多少百姓吗?
“凭什么要无辜人为他而承担后果?你哥哥造成的后果远不止于此——你哥哥读圣贤书,学了一肚子纸上谈兵,却都在做些什么?”
简简被说得怔愣又愤怒,她说不过姜循,只怒叫:“你胡说!”
姜循刷地从榻上站起。
披帛曳地,裙摆燃着烛火映照的金光。
姜循在屋中一点点走向简简,俯身掐住简简的下巴。
她一贯强势,少有的怜悯之情早已消逝得差不多,她睥睨着这个苍白的少女,说出的话何其恶毒:
“你和我算的哪门子账?你哥哥手里的钱不清白,你那些跌打创伤药也不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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