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脸上始终有一半落着阴影,一半在灯光下。
阿荣,容妈,佣人,围成一个三角形,容妈坐主位,镜头却是侧面的角度播放着三个人的互动。
但是上了学,我的导师讲课时的第一句话,说的是记者的使命,是报道真实。
伴随着这句话,阿荣跟母亲道别,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晃晃悠悠,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
“砰”
一声巨响。
同样的一个地方,不过这次没有砸死他,而是就在近在咫尺的地上。
一个女仔穿着白色的裙子,脸上打着血肉模糊的马赛克,倒在血泊中,血慢慢地流淌出来。
阿荣直接吓得呆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满头冒汗。
周围很快聚满了热闹的人群,有人报了警,但神奇的是记者比警察到的更快,所有人都对着阿荣问东问西。
阿荣呆呆地着他们,镜头转过来,这些人都是慢放的凑过来,连声音也都划慢了,不像是之前医生那样的慢动作,而是诡异又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慢,仿佛这些急着想知道什么的记者们不是人,而是一些妖魔鬼怪。
阿荣怕的更厉害了,但那些人把他围在了中间,堵住他的去路。
阿荣脸色从发白到发青,背景里充满了他呼吸困难的声音,就像喘不过气来的哮喘病人。
“呕”
最后阿荣到底没忍住,吐了所有人一身,刚才在家里吃的那点东西全吐了出来,背景乐恢复了正常,四周都是记者们炸毛的声音。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阿荣虚弱的说着,声音小极了。
或许有人听到了,或许有人没听到,不过不妨碍他们争先恐后地想采访。
好在这时警察来了,挡住了所有的人。
没等阿荣松口气,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啊,鬼佬荣”
居然是头条的一位同事。
他脸上的表情,兴高采烈,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
镜头在红色的血泊,周围密集的人群,同事高兴的脸之间切换。
最后落在阿荣明明面无表情,却仿佛要哭了一样的脸上。
在今天以前,我从来没想过,原来人的笑,可以这么恐怖,这么狰狞,这么令人害怕。
现在我见到了。
但是我好希望我没有见到过。
记者的使命是报道真实,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好像真的痴线了,什么都不明了。
在警笛的轰鸣声中,镜头变得模糊,重新落入黑暗。
“丁零零”
的闹钟响起,镜头里的阿荣伸长了手臂把它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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