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雪尚未停。
武国公府中,已经是喜气洋洋的,下仆们早早的便起了身,扫雪摆梅瓶挂红灯笼,忙得不亦说乎,明日闵珊便要出嫁了。
“小娘,咱们真的要去拜托三大王,莫要来参加婚宴么”
安喜提着一篮子肉干,有些迟疑。
闵惟秀满头黑线,不光是安喜觉得尴尬,她今儿一大早听到临安长公主说的话,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长公主“闵五啊,你就说,三娘是你亲姐姐不”
闵惟秀“是啊”
长公主“你希望她新婚之日,不是死夫君就是死婆母么红事变白事么”
闵惟秀“当然不希望阿娘你到底要说什么”
长公主“咳咳,我的儿啊,阿娘知道你同三大王要好,要不你明儿个同他说说那啥,明儿就不用来我们家送亲啦你你们两个,现在在开封府老大的名气了。
简直就是黑白无常啊”
闵惟秀
长公主“其实阿娘想说,要不你那日寻柴郡主喝茶去毕竟是三娘一辈子一次的大日子嘛”
我真的是亲生的吗不是从夜壶里捞出来的吗
闵惟秀欲哭无泪,却拗不过临安长公主,只得硬着头皮登门。
寿王府的门房正在铲着雪,见到闵惟秀来了,赶忙擦了擦手,迎了上来,“闵五娘子,您可是来寻我们大王的您来晚了一步,大王今儿个一早便启程去云州了,怕是一时半会都不会回来了。”
闵惟秀一愣,上次姜砚之离开开封府,还左说右说的非要她去送,此番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怎么去云州了云州靠近大辽,他一个提刑官,去哪里做什么可是有冤案”
门房摇了摇头,“我一个下人,怎么知道大王的事,不若小的给您唤管家来。”
闵惟秀正准备拒绝,就瞧见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嬷嬷走了出来,“闵五娘子,外头风大,进府说话罢。
我家大王去云州任刺史去了,官家今儿个一早下的旨意。”
“刺史”
闵惟秀更是惊讶,跟着那嬷嬷进了府,“三大王一只做推官,怎么改做刺史了”
那嬷嬷笑而不语,给闵惟秀沏了一盏热茶。
闵惟秀喝了一口,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便想明白了。
怕是之前姜砚之奉旨出京磨磨蹭蹭的,这次又在张石两家闹出了大事。
年关将至,官家的脸上难,动了气。
再加上太子要保张方,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限度了。
做提刑官,按照他那本事,说不定一辈子都出不了开封府,可是去做刺史就不同了,可以让他十万火急的去上任。
来,官家同太子这次是铁了心要赶他走了。
嬷嬷见闵惟秀想通了关键的地方,笑道“老奴姓宋,是专门给三大王准备吃食的嬷嬷。
他猜到小娘要来,让老奴给你准备了些点心零嘴之类的。
还有一些好皮子,都是宫中赐下不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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