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之间的空隙太窄,鹿呦侧开腿让位,纳闷道:“她没给你内场的票么?”
她今天穿了条磨边的牛仔短裤,毛絮边软软地搭在腿上,月蕴溪微侧着身进去,低垂的目光轻点过,坐到了她左边空着的位置上。
“给了明天的,但明天乐团有排练,所以补票的时候买了今天的。”
月蕴溪撩开碎发别到耳后,听她说话还是带一点鼻音,关切地问:“身体怎么样了?”
“好得差不多了,谢谢你的药。”
鹿呦从挎包里拿出买了还没开的水递过去,“给。”
月蕴溪接过道谢,顺手将中间扶手里杵着的泡沫棒移到了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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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煎茶思绪不自觉地又被带到过往的记忆里,直到忽觉似乎有道目光凝在她身上。
鹿呦侧过头朝月蕴溪看了眼,后者抓握着应援棒,坐姿端雅,双目直视着舞台,显然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错觉吧。
鹿呦转回脸,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感叹这错觉来得莫名其妙。
陶芯的粉丝几乎都不会在演唱会上尖叫高歌,只因陶芯说过最在意的朋友是调律师,她喜欢朋友来听她的演唱会,又怕影响朋友敏感的耳朵。
以前有多为之心动,如今就有多为此唏嘘。
三首歌结束,陶芯去后台换衣服。
场上安静的时段里,月蕴溪稍稍转过脸,望住她问:“听完,会回头么?”
问得突然,鹿呦怔愣一霎,摇头回:“只是想来听一下食野。”
她的摇头加上这句话,让人辨不清是说“不会听完”
,还是在回答“不会回头”
。
下一首便是《食野》,前奏响彻全场,舒缓的调子像从林间淌出微凉河流。
月蕴溪收回视线,看向舞台上重新登场的陶芯,问道:“很喜欢这首歌?”
以前很喜欢,以后,她大概不会再听了。
在开头独白过后的停顿中,鹿呦回道:“她说是为我写的。”
月蕴溪淡淡地:“这倒是不假。”
清泠泠的声音仿若在水面打起水漂的薄石片。
很清晰,话音里的情绪却听不真切。
鹿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最后听一次,祭奠一下回不去的过去。”
月蕴溪眼睛轻轻一眨,眸光在暗色里落到她放松搭在身前的手上,在偶尔打过来的明亮射光下,细腻莹白的肌理,似冷玉的质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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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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