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鸢反唇相讥,伸手去接离婚协议,却接了个空,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原来是在做梦。
难得做了个好梦。
痛快签字离婚,顺带冷嘲热讽一番,这才像徐墨凛的行事作风。
曲鸢翻来覆去,清醒到天亮,没惊动旁边睡得正香的甄湘,她轻手轻脚下床,洗漱完,化了妆掩盖倦容,将徐墨凛的衬衫装入纸袋,拎着出门去公司。
时间还早,湿地公园的湖面,雾气弥漫,一群大爷大妈们在湖边空地晨练,曲鸢停下来买了浆、茶叶蛋和流沙包,坐在树桩样式的石椅上,边吃边欣赏他们的舞姿。
在“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的激昂乐声中,在人间烟火的包裹中,她的心安静而平和。
等爸爸退休了,会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曲鸢唇角微翘,默默地记下舞蹈动作,等爸爸以后放假回家,她可以教他跳,可跳舞是妈妈的心结,他不一定会学。
爸爸她,也妈妈,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她们母女中间,扮演非常重要的调和角色。
她不想让他左右为难,还是算了。
曲鸢吃完早餐,进入湿地公园的地铁口,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来到公司,她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偏头来,眸底隐隐闪过笑意“早,徐太太。”
尽管她有意提前到,还是被他守株待兔了。
曲鸢没他,不露声色地把纸袋放到桌面,语气透出界限分明的疏离“你的衬衫。”
徐墨凛彻夜未眠,七点出头就等在办公室了,他走过来“吃早餐了吗”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
曲鸢不答反问,笑得梨涡浅浅,“徐总是不是可以把离婚协议签一下”
徐墨凛眉峰微挑,瞥了眼保险柜,倚靠在桌前,一副拒不合作的闲散姿势“协议昨晚拿回家里去了。”
“没关系。”
曲鸢早就未雨绸缪地打印了几份,随身带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推到他前面。
徐墨凛以手抵唇,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我又了一遍,不是很同意其中的几条条款。”
曲鸢耐着心问“是哪几条呢”
“具体的,”
他煞有其事地说,“要等我的律师完,才能告诉你。”
曲鸢“”
要是现实里的徐墨凛有梦里的他那么干净利落就好了。
她回到工位,透过窗户眺望渐渐热闹起来的城市,早高峰开始了,路上车水马龙,行人脚步匆匆,奔向各自的目的地,这又是新的一天了。
转眼就到了苟秘婚宴的日子,曲鸢带上请帖来到金叶酒店,新郎新娘喜气洋洋地站在门口迎宾,她把礼物和红包一起交给他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新娘五官清丽,斯斯文文的,和苟秘有着夫妻相,俨然天作之合,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喜上眉梢,满脸笑容,美得动人,声音也十分甜美“谢谢你。”
得知曲鸢还送了一对宝宝的银手镯,玩笑话她居然当真了,苟秘乐得不行“今晚的酒席你可得吃双份。”
曲鸢连声应着好。
下一波客人到了,曲鸢跟着引路的服务员进入牡丹厅,早就入座的童佳隔着老远就朝她招手“鸢鸢,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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