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拦在身前阻止她起身,声音微怒。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真这么想死”
她懒于回答,偏过头。
“拉斐尔,如果你不希望贵国的皇储殿下出什么意外,最好拉开他。”
拉斐尔一愣,又向以撒,似乎忽然下了决心。
以撒怒火中烧的试图拦住她,却被拉斐尔挡住。
拉斐尔极力阻止,以撒的命令被置若罔闻,主仆二人竟然撕打起来。
她没有再一眼,勉强撑起身体,离开了最后的庇护。
她厌倦了这一切,厌倦了逃亡掩饰。
既然她属于那个逝去的、可诅咒的旧时代,注定将被粉碎,至少她可以坦然的面对终结。
走下楼梯,门外是一条长长的宽巷。
她扶着墙向前走去,死人不需要鞋子,所以她身上仅有一条白色葬裙,的双足被粗砺的路面硌得生疼,没关系,死神会结束一切痛苦,她知道自己不会等太久。
走出巷口,通明的街道一片嘈杂,被搜查搅得惶恐不安的尼斯居民在街面交换抱怨与牢骚。
一个女人无意间瞥见了红眸,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被惊动的人群接连望过来,仿佛见了恶魔,恐惧像水波一样扩散,人们纷纷奔逃,尖叫和呼喊此起彼伏,整条大街瞬间空荡无人。
魔女出现的讯息飞速传开,深入人心的流言造就了最恐怖的想象,没有任何人敢接近那个纤细的身影,即使魔女似乎虚弱得一根手指都能击倒。
长街两头被勇敢者搬来的路障堵死,远处已经有警备队赶来的脚步声。
她耗尽了体力,停下来倚着一根木柱平复紊乱的呼吸。
整条街安静得像坟场,每一个窗户后人影幢幢。
绝对的寂静中突然迸出一声脆响,有什么砸在五米外,溅落的碎屑迸上脚面,带起微微的刺痛。
那是一个硕大的花瓶,被人从窗
户扔下来,砸得粉身碎骨。
显而易见,人们不敢靠近,但并不避讳以扔东西的方式表达憎恨。
第一个丢出花瓶的人仿佛给予了某种启示,很快,各式各样的东西被人们抛出来。
频频的碎裂震耳欲聋,碗盘、水瓶、杯子、瓷像、闹钟、拆信刀、墨水瓶、台灯、夜壶,甚至还有床柱,天知道它的主人是怎样把它拆下来。
着那根结实的床柱,她有一股荒谬的笑意,现实的一切像扭曲的梦境。
扔下来的东西大多落在身旁,只有一只盐罐准确的砸中了额头,让她好一阵眩晕,半晌才能抬手拭去滑落的血。
魔女流血了,这一发现引起了人们的欢呼。
尼斯警备队终于赶过来,为免被误伤,停在距魔女五十米处。
在警备队长的呼喊下,抛掷行为渐渐稀落下来。
灯光照亮着街道,各式各样的碎片铺满了整个路面,犹如无数闪耀的星辰环绕在魔女周围,只是这些星辰尖利无比,仿佛地狱遍开的荆棘。
帝都的命令是活捉,但受命的警备队员同样对魔女心怀恐惧,没有人敢上前,一味高喊,命令魔女上前投降。
她一步也不想动,心头只剩一片漠然的空荡,可能的话她希望对方直接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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