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死了两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不过这两人死之时还黏黏糊糊的,衣衫不整,形容狼狈,显然也没有做什么好事。
人们确然为两条性命的逝去而觉得难过,又为这样的伤风败俗之行而唾骂。
虽然这两个人其实与他们并不相识,只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罢了。
世上大多数人总是习惯于用自己的喜好去要求他人,犹是喜欢要求一些特别的道德标准。
若不符合,就会谴责。
并且以这样口头上的的谴责来证明自己是个明辨是非的好人。
这好似是人普遍的天性。
很少有人能逃过这样的天性。
公孙铃望了望那扇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平日就数连城璧最为律己,起身最早,今日却不知为何,此刻日上三竿了,他还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昨夜他出门买了些草药回来,还晒了一晒,同往日的行为没有什么分别。
后来一进房门,就再没有出来。
偏生以连城璧的性子,绝不喜欢被他人搅扰。
公孙铃只好在门外问了一问,门里传出那种常日平板无波的声音。
他只会拿无事两字搪塞一番。
公孙铃也只能在门外时不时一眼。
这大半月以来,以他的医术,即使姜晨表现的再正常,也足够他出姜晨那一身骨头都出了问题
一个习武之人,被废掉武功,打折骨头,却偏生留下这一条命,难为他还能维持这样平静的状态。
倘若换一个人,恐怕早已经为那一身武艺而哭天抢地了。
房中。
放在水盆里的手已经泡的浮肿。
姜晨却觉得好像依然能在清澈的水中到一抹鲜红之色。
他怔了怔,毫无预兆地站起身来,一掌掀翻了水盆。
那一盆水哗啦一声泼在地上。
姜晨怔住了。
望着那扣在地上的空水盆,良久,将它收拾了放好。
他坐在桌边,神色淡漠地望着虽然有些发皱却依然白净纤长的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站了起来,用旁边的白手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慢吞吞地将桌上那一尺来长的擦的铮亮的袖中剑又扣在手腕上。
这件莫名的杀人案件最终以江湖人的寻仇的名头结束。
因为从那两人脖颈致命的红痕来,完全摸不到凶手的出剑痕迹。
按理说如此快的剑,在江湖上应该赫赫有名,但是偏偏,这剑痕与江湖上无论哪个,哪怕是稍微有些名头的人,都比对不上。
日子久了,这案子就不得不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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