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他程斯樾结婚了,老婆姓程名墨。
她吃完烤鸭,pia地放下筷子。
“程斯樾,你不讲武德!
我们明明说好的,递结婚申请以后,9o天才签字的!”
她的嗓音软软糯糯的,一字一句从舌尖蹦出来,就像汽车进了减震带。
连骂人都不会。
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圆滚滚地瞪着他。
程斯樾的视线,衔住她的,落在她翕动的唇畔。
她的嘴角还沾着一点巧克力色的甜面酱。
他顺手扯了张湿巾,无比自然地给她擦嘴:“嘴这么脏。”
“我没骂人!”
“这个。”
他把湿巾展开,自证清白。
“……”
两人的距离凑得很近。
丝丝缕缕的热气,仿佛胸腔冒出一颗蒲公英种子。
他心脏倏地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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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毛茸茸的种子,便化成一尾羽箭,将他的心脏标记成靶心,一击即中。
这种感觉,在多年前出现过。
程斯樾本科毕业那年暑假。
他拖着行李箱,刚回到家。
大哥程斯檐的女儿程杳杳从楼梯探出头来:“不好了!
小叔提前回来了!”
程斯樾嫌弃她:“你没事儿跑我家干嘛?”
程杳杳:“小叔,我爸让我们来开荒!
你一年多没回来,房间都快长蘑菇啦!”
程斯樾困得不行,只想回房倒时差:“家里破产了?还是佣人偷懒了?要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来开荒?”
“哼,小叔果然讨厌我!”
程杳杳不干了,把头上的帽子一扯,撂挑子走人。
家里静了下来,平时活跃在老宅各个地方的佣人,集体消失。
程斯樾拖着行李箱坐电梯,上了二楼。
刚要走进房间,他以为自己走错了,退出来又看了一眼,确定是自己睡觉的那间房。
窗框边趴着一个人。
身影纤细修长。
女孩子头上戴着一顶报纸折成的三角帽,手里拿着一只画笔,在窗框边上的墙壁边缘专心致志画画。
程墨?
他大概有一年半没回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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