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侍御史的王大人参了你一本,说你回京久不面圣述职,行事乖张,怠惰因循,藐视圣上,谏言欲将你革职查办。”
沈翊闻言,冷声插了一句,“你瞧他还有什么可怕的?昨日都敢让我去帮他扯谎,哪怕是欺瞒圣上之罪,也要我与他一起担着。”
叶世子嗤笑一声,抬眸扫向对方,“你有什么好不满?皇帝舅舅待你最好,岂会罚你?不让你去让谁去,你去最合适不过了。”
香炉内烈焰堆叠炽红,错金螭兽香炉之上盘旋着缕缕轻烟,周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烟雾,又逐渐随风飘散。
桌几边摆放的是一套青白玉莲花茶具,淙淙茶水倾斜而下,顷刻间茶香四溢,满室添香。
茶盏毫无征兆地被甩袖拂落,紫檀黑漆桌面响起一声清脆“啪啦!”
随着杯盏炸裂之声的还有一声怒喝,“都给朕滚出去!”
殿内的宫女们瞬间吓得跪倒一片,颤抖着伏在地上,不敢出一点声音。
“都退下吧。”
身侧的玫淑媛一袭华服,锦缎上勾勒着精致的花纹。
她将宫人遣下,轻轻拍抚着晋元帝的后背,“圣上,这是怎么了?”
晋元帝面色白,额上起了一层热汗,“叶家!
真是嚣张至极!”
玫淑媛轻拍着的手一颤,面露惊吓,又很快缓和了下来,“叶国公举家离京,镇守西域边关,为护国家和百姓安宁,舍弃了京城的繁华安逸,实在劳苦功高,忠心一片。”
“忠心?”
晋元帝讽笑一声,“若真忠心,又怎会让他的好儿子在京城——”
“——肆意妄为!”
他怒声拍案,震地桌面茶盏器物一颤。
“昨日朕让他滚过来,他竟敢装病推辞,羽书与他一同回京,怎不见人家抱恙?”
晋元帝躬身捂住胸口,有些喘息地撑着桌面,“今日奏折,又有一半都是参奏他的!
若不是朕压下,他还能安然待在京城?”
回京当日还去了锦花节,惹了那么大风头,闹得满城风雨又有谁人不知?转头倒好,给他来个身受重伤,无法面圣。
将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明摆着昭告天下,叶家即便不尊帝王,藐视君威,他也奈何不了叶家分毫!
玫淑媛连忙扶着他坐下,道,“叶世子向来成熟稳重,又一直是个懂礼谦逊的,对圣上也极为恭顺,怎会如此行事?”
“一直懂礼,那便是明知故犯。
依朕看,这叶家居功自傲,心中早已不将朕放在眼里了吧!”
晋元帝双眸微眯,余光寒冷如冰。
玫淑媛被晋元帝吓了一跳,她不敢再劝,颤声道,“圣上”
晋元帝忽地双手紧握,额头青筋凸起,似乎在忍耐着某种痛苦。
接着支撑不住地向身后龙椅上倒下,五指攥紧住龙椅的扶手,失了血色的嘴唇也开始颤抖。
“皇皇皇上!
皇上!”
玫淑媛神色焦急,一时不知所措。
只见晋元帝费力地指着桌面,双目圆瞪,死死盯着奏折旁的木匣。
“对对对!
仙药!
仙药!”
她才反应过来,急忙去取木盒,白的手指慌乱抓起木匣中的银盒,抖动着将其递到晋元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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