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裴宥山被拆穿会生气,不想对方的手诡异地一颤,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他:“真的吗?”
“当然。”
陈月升从没见过裴宥山露出这样的眼神,一时嘴快应了,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太好了,我讲给你听。
此乃借贷记账法,我最近正和穆王府的下人们传授,他们却都不感兴趣。
你还是除了世子爷和我爹外,第一个主动想学的。”
提到他的会计学,裴宥山罕见地滔滔不绝起来。
这才是有品的人,是天生当会计的料啊!
通过徐奉和陈淮疆看他手稿时表现出的,他就发现了,徐奉从前没经过系统的学习,虽然聪明,底子不好,解能力也就差些。
陈淮疆聪明不说,看什么都一点就透,他与陈淮疆说亚里士多德,对方也能听懂。
果然学习还要靠学生的天赋和兴趣,陈月升也聪明,学起东西肯定也很快。
眼看裴宥山一反常态地话多,陈月升打断他:“我会的。
小山,你先等等,你看看这本诗集。”
见陈月升对算账感兴趣,裴宥山表情都温和了不少。
也愿意看他递过来的诗集。
翻看几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就还回去:“感觉是普通的山水诗。”
“真的?”
陈月升盯着他,见裴宥山呆呆的,才不动声色地把诗集收好:“小山,把点心吃了吧,我送你回穆王府。”
裴宥山回到王府时,陈淮疆又去书房温习了。
他心情不错,陈月升不但对算账感兴趣,还觉得他默写的会计分录口诀很容易记忆,没准他真有当老师的天赋,要是能开起第二个学堂,就主攻教育学,首先学习素质教育观。
他回自己房间打算睡一觉,路上被柏康拦住了。
对方递给他一封信,他正觉得奇怪呢,柏康又说:“府外送来给徐奉的。”
信已经被拆开了,府外送来转交给下人的信都会提前拆开来查阅内容,此时只剩叠好的信纸。
裴宥山是不想窥探别人隐私的,但信纸太薄了,他都能看到上面的内容了:徐奉的父亲病重,怕是不好了,让他尽快归家一趟。
信上的落款已经是两天前了,裴宥山不敢耽搁,赶快回去找徐奉。
徐奉正蹲在他房间外烧炉子,烧得脸上灰扑扑的。
裴宥山把人拉起来:“小奉,有给你的信。”
看到那封信,徐奉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从前送给府上外乡来做工的下人的信,都有师傅念给他们听,再替他们回信写好寄回家。
徐奉很喜欢和家人通信,每月寄信的日子都会写上一封。
更别说如今他肚子里有点墨水,可以自己写信了。
只是他捧着信,还没看完就哇哇地哭起来,哭得都要背过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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