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机会见了东波一面,将梅子的丑事告诉了她。
东波瞪着大眼睛说道:
“我的天呐,她疯了吗!
再爱一个人,也不可以去抢啊,何况您待她如妹妹,吃穿在一起。
您的衣服、玩具,那样不给她穿用。
我和秀珍都怪您偏心。
现在就连丈夫,她也要抢?!”
“还有宝剑。
我的一切,她都要抢着用。”
东波恨恨地说等找到她,乱棍打死扔到后山乱坟岗上。
我不想弄出人命来,虽然我们可以办到。
旧时代的人命如草芥,后山的乱坟岗有多少孽生、夭折的婴儿,穷死饿死的流浪者、还有作奸犯科遭受惩处的恶人……
那是没有爱没有家没有后人祭奠的,蝼蚁的归处。
“冤冤相报何时了。
让她还回宝剑,答应远离巩少爷,远送她到外村就是。”
“不行。
宽恕魔鬼,等于助纣为虐。
不死也可以,打碎她的牙齿,将她送到尼姑庵剃为尼,永生不得还俗。”
唉,都是气话。
善良的我们,被道德驯化的我们做不出这样的凶残之事。
面对欺凌和伤害,我们强烈谴责,总希望用和平的方式解决。
希望坏人可以大慈悲,被我们的善良仁慈感召。
我和巩少爷离开了吴家。
我盼望着我爹、我娘早点过生日,我的妹妹们快点嫁人,我好有理由再次踏入吴家的门槛。
巩少爷酒量并不高,已经喝得大醉。
我娘让三哥赶马车,送我们回家。
我们坐在车棚里。
路一颠簸,车棚就会晃动,巩少爷迷迷糊糊倒靠在我的怀里。
我将他扶正,一会儿他又倒了过来,我没有再推开,他已经烂醉如泥了。
“对不起。”
他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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