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启灵今日回来找吴六郎讨两匹马赶路。
刚入马厩小屋,见吴六郎正与一个塞外打扮的男人说话,手上算板哒哒哒地没停。
那男人用棉麻当围脖,把脸也遮得严严实实,衣服上还有补丁。
孙启灵在后头,看不清他面容,只觉得这人生得高大,气息内敛,不似商贾。
吴六郎道:“客官放心,今日就替您安排好,只是要麻烦客官签字留据。
后屋有笔墨,还请客官移步。”
厮儿上来把人接到后屋去了,吴六郎便迎上来道:“客官多日未光顾小店,今日是要租马还是歇马?”
孙启灵道:“租两匹快马,走远路的。
我看外头子甲棚下就有,不如就从里头挑两匹?”
吴六郎面露难色:“哎呀,要是客官早来一步,别说两匹,二十匹我们也是有的,可方才那客官就要了整个子甲棚的马。
你看……要不你们谈一谈?”
孙启灵想了想,左右是赶路,耐力好就行,便道:“罢了,吴老板随意给两匹脚程快的就行。”
吴六郎挠了挠头,“唉,其实这些事日,好马大多被人买了,大多剩的是普通河曲马儿,跟不上您那匹的脚力。
您随我来……”
这吴牙马厩是孙家产业,不归黑翎堂所有。
吴牙子是吴六郎的父亲,与她是相识的,今日欲言又止,不知为何。
孙启灵的手搭在佩剑上:“吴老板,可是什么人给你找麻烦了?光天化日,还是在扬州地界,谁有这个狗胆?”
吴六郎摆了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孙启灵秀眉一挑:“该不会是里面那位吧?”
说罢,挑起垂帘进去了。
那塞外商贾听见声响,签字的笔还搁在半空。
孙启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是你?”
吴六郎忙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两位客官是行家,坐下商量则个嘛。
别作搞啊,别作搞!”
他拿着账本在那儿扇了扇,像是能把孙启灵的火气扇灭似的。
塞外商贾摆了摆手,操这一口塞北口音道:“没大事,我和这位说个好价钱。”
吴六郎连连称谢,拜佛一样哈腰拜着,一边往后退,过了帘子又去忙外边生意。
那塞外商贾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来,上面是碧蓝云纹刺绣囊面,图案绣的不知是什么,有些潦草,抽绳尾端系着红玛瑙珠串,是带着点汉族风情的塞外绣工。
孙启灵本来是想拔剑问话,省点时间,此时却愣着没动——那是她绣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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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明日启程,来回三天……”
塞外商贾话没说完,就被孙启灵抓住了手腕。
孙启灵凝视着那张陌生的面容,目光凌厉,似能透过目光把他的脸皮给剥下来。
视线落在那商贾下颚一角,她忽然伸了手去要掐住,却被前者更快地抓住了手。
“别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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