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回忆起信上的内容,松田阵平忍不住咂嘴。
萩原研二那个笨蛋,一定没想到他会直接看到他吧。
“真是的……这么丢人的事就不要写出来了啊。”
那个负责传信的女人肯定也知道了。
警察宿舍到警视厅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路程,松田阵平要是现在出发,还能拐去便利店买炒面面包。
但他却放下工具箱的背带,折身坐回沙发上,重新打开已经被他反复研读过无数遍的信。
视线一排排扫过文字,松田阵平咬紧牙关,好半天才挤出声音:“萩。”
你这个混蛋。
松田阵平在心里骂道。
萩原研二用故作轻松的语调平静讲述着死亡时的景象,说什么「因为爆炸威力很强,他几乎没没有感受到痛就结束了,所以不用为他担心」。
这都什么鬼话,谁要管他死的时候疼不疼啊,松田阵平只想他好好活着。
但松田阵平还是想不明白。
萩原研二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先是聆听了萩原研二临死前最后的声音,再亲眼见证装有炸弹的20层连同里面的机动队队员一起被撕成碎片,渣都不剩。
萩原研二死后,松田阵平翻出他殉职那天换下的西装交给萩原千速,让萩原家在涉谷为他立了座衣冠冢。
下葬那天万里无云,阳光正好,但松田阵平无由来地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他从裤兜取出墨镜戴上,却依旧觉得眼睛被灼得难受,又酸又涩,像要哭一般。
nbsp;胸口的白花开得娇艳,亦如他苍白的脸。
松田阵平至今都记得拳心被指甲摁出深印的感觉。
但如果萩原研二真的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了,他在墓前看到的人又是谁。
聪慧的头脑面对再复杂的炸弹也能思路清晰,此刻却乱作一团。
还有那个打伞的女人……
松田阵平烦躁地把一头卷发揉得更乱。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消失的,和萩原研二又是什么关系。
更重要的是松田阵平已经记不清女人的脸了。
不管怎么努力回想,脑子里也只有她打伞向他走去时,从伞下露出的半截下颚和嘴角微勾的红唇。
也是执念太深,松田阵平频频梦见女人。
就连小憩时,她也会打着伞出现在他睡梦中,带走所有色彩。
松田阵平在嘴边点燃一根烟,放下信终于准备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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