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里,熏香缓缓从香炉中升腾而起,在空中渐渐模糊成诡异奇谲的形状。
殿上,金色的牌匾上刻“勤政亲贤”
,无声地俯视着殿中的一切。
华丽的藻井有繁复的图案,壮美不可方物。
北渚躲在窗外,暗暗穿过缝隙往殿里看去。
只见宫人无声地守在宫殿两侧,沉默地垂首而立,谨记着不妄听、不妄言的规矩。
殿首的椅子空空,上面铺着明黄色的锦缎。
其下则坐着徐嵘。
他手边放着一杯茶水,正冒着热气。
“叶大人,你在翰林院呆了多久?”
北渚立刻调转视线,终于在大殿下首看到了那个他无比熟悉的人!
那一瞬间,千载的光阴好像刹那而逝,他透过无数时光,逆行而上,终于看到了三年前的叶秉烛,和千年前的南风。
叶秉烛比三年前更成熟了,脸侧的轮廓已经变得凌厉,唯有眉眼间还有几分少年意气。
他的身量也长高了不少,绿色的官袍披在他身上,腰间束着玉带,整个人如墨竹一般挺拔俊雅。
北渚按住自己的胸口,只觉那腔子里的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
殿下立着的叶秉烛脸色端肃,长眉低压着,盖住了眼眸中的星辰。
他沉声回答:“已有两年了。”
“我听太傅陈闻道曾夸赞过你,说你聪颖过人,行事利落,章法清楚,颇有乃父之风。”
当年陈闻道还对叶秉烛不屑一顾,现在却改口赞他聪慧。
北渚心中暗暗得意,果然只要叶秉烛想做,没有他做不到的。
叶秉烛骤闻夸奖,面上却没有喜色,只是略一颔首:“陈太傅过奖了。”
“你却也不必谦虚,我想你也是时候往上面走走了,一直待在翰林院,做个有职无权的翰林待诏,岂不可惜?”
徐嵘抿了一口茶水,立刻袁引便上前来,添了温水。
这个世界上,何时有凭空而来的晋升?这些人族总爱拐弯抹角,说些旁敲侧击,言不由心的话。
叶秉烛也道:“徐千岁有何吩咐,直说便是。”
徐嵘见惯了下面的人阿谀奉承,见惯了那些谄媚的笑脸,对上叶秉烛这不卑不亢的神色,心中先暗暗赞了一声,说道:“近日京城中常有野兽出没,不知叶大人听说否?”
叶秉烛道:“有耳闻。
虽从未亲眼见到野兽,但见过受害之人。
他们的伤口的确是人的口腔唇齿撕咬所致,但他们的描述却似是体型巨大的野兽。”
野兽伤人,但伤口却是人的齿痕?北渚心中暗暗道怪,竖着耳朵继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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