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那师弟,我终是放心不下。
他误入歧途……若是没有师兄、师傅,该如何回头,如何回头……”
那一刻,法华荧竟有些嫉恨池安。
他那么努力,那么辛苦才成为师傅的弟子,可池安得到一切却偏如此轻松。
池安离经叛道,欺师灭祖,可师傅都临死了,还希望有人拉他回头!
这怎能不让人愤恨!
只是眼下,看着池安胸膛那密密麻麻的伤窟,法华荧却生不出一丝快意。
眼前之人,不管怎么说,也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师弟。
“你都如此了,却还不知悔改吗?”
法华荧低声喃喃。
池安合上衣襟,拉紧了大氅,系好腰带,又变回了那个狡黠机敏、仪表堂堂的北戎使者。
他抿唇笑道:“一切我甘之如饴。”
屋子里的氛围骤然静默下来,空气也像是凝滞了一般,陡然沉重。
叶秉烛倚在一旁,自顾沉思。
跨通阴阳就像是一个诡异的种子,乍听之后,根植在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他忍不住地开始想,要如何才能做到,要付出何等代价?他有生之年,有没有可能……
墙子身处阴界,盘腿坐在房梁上,对下边几人相顾无言的诡异氛围十分不解。
刚刚还在追忆往昔,怎么眼下就哑巴了?
小道童图南不着痕迹地瞥了墙子一眼,上前对法华荧道:“师傅,眼下当务之急是捉住那邪妖。
皇宫中有你坐镇,他还敢犯案,必有所图谋!
。”
说到除妖,池安收拾了心情,对法华荧道:“师兄,相别多年,你还愿意与我一同收妖吗?”
法华荧冷然回道:“我是为了皇帝的安危行事。
待到事了,我再与你清算……”
池安以为法华荧会提起混元鼎之事,可没想到法华荧话到嘴边,却有所顾忌似的,沉寂了下去。
还真稀奇,谁能威胁得到法华荧?莫不是皇帝?可混元鼎关皇帝什么事?池安心中存了疑虑。
“我已经猜想到那妖会如何行动……”
池安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行去,法华荧紧随其后。
墙子也想知道池安能想出个什么主意来,立刻飞身跟上。
叶秉烛正要往前,忽听身后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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