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燕羽衣想象中年龄更大些,看起来有十二三岁,身材瘦小,像根没营养的豆苗。
老老实实被渔山牵着,瑟缩着身体冒雪前进。
这么大的孩子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燕羽衣抿唇。
若是襁褓婴儿,还好辅佐些,这么大的孩子忽得富贵,乱花渐欲迷人眼,日后未必听他意思办事。
自然,他也并非想左右日后天子行事,只是现在这个关口,容不得半分错失。
待渔山走近,燕羽衣抱臂淡道:“你家王爷怎么找了这么大的孩子,还有几年就及冠了吧。”
渔山:“没读过书的少年自然是白纸一张,燕大人想让他成为谁,便可成为谁。
王爷说,若大人觉得不妥,将他送回去便是。”
“会读书写字吗。”
燕羽衣这会才舍得下台阶,趿拉着鞋来到少年面前,右手托着他的下巴,将少年的脸彻底抬起来。
少年瞳仁颜色极浅,尤其是脸部轮廓,与先帝相似七八成。
少年扑闪着眼睫,声音明显颤抖,但还是开口答道:“不、不会。”
当真是未经雕琢,大字不识一个。
燕羽衣想了想,对渔山说:“找个教书先生先学认字,至于诗书礼仪,日后有人教他,不必另外找人。”
“是。”
渔山一应记下,道:“他就住在大人隔壁的山海苑,这位是商会的涂意姑娘,日后负责山海苑饮食起居。”
站在少年身后,身着绛色的年轻女子向燕羽衣行礼。
燕羽衣困倦,轻轻打了个哈切,来日方长,与新太子相处也不急于一时,便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再有事也放在白日里再说。
上楼回房,人躺在床榻旁,入梦前他忽地记起自己似乎没问少年名字。
有没有名字很重要吗。
不,那只是个称谓而已。
西洲漫长的雪季终于真正降临,直至四月前,整片大地都将陷入被动的沉寂。
“燕大人是习武之人,底子好,再喝几日便可换药方了。”
秋藜棠收起脉枕,笑道。
燕羽衣被羽绒被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张脸,与方便诊脉的手腕在外露着。
也不知是伤口引发的风寒,还是在廊台与萧骋坐了两个多时辰着凉,以至他整整昏沉了五六日才逐渐转醒。
期间,秋藜棠直接住进阁楼,随时随地贴身照看。
“多谢棠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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