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单奇鹤稀奇地看了他两眼,哎哟:“这么听话?”
薛非快速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转向了门外,他张嘴说话,每吐出一个词,脸上就更烫一分:“是,你能管我,你说什么都听,可以吧?”
单奇鹤噗嗤笑,走到他身后揉了揉他的脑袋,拖着嗓子:“行——”
薛非仍旧盯着阳台外面,头发被摸乱了也没抬手阻止。
单奇鹤揉乱他头发,又帮他一点点顺好,边道:“你直接回你爷爷奶奶那过年,等下出校门,去买点水果年货之类的给他们带过去。”
俩老人心肠挺好,不过有些势利,且就一个独子,当然会依着儿子,儿子喜欢的,他们才会喜欢,对没妈的长孙虽然算不上多好、多亲昵,但也不坏。
单奇鹤长这么大,对于亲情唯一学到的事情是,跟商业伙伴一样,都需要经营,你对他们好一分,他们也就多惦记你一分。
小时候年节,他向来是家里的透明人,后来高考考了个不错的学校,两老人家多看他两眼,吃饭时也能多说两句“小非也吃”
,连薛明德都觍着脸邀请他暑假回家住段时间——当然主要是为了给弟弟妹妹免费补课。
以商业伙伴的眼光来看,薛明德这人都没什么远见,废物一个,父子关系实在没什么好经营的,更何况这人还有个老婆和两个小孩,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属于经营便亏本的买卖,更是没必要。
单奇鹤让薛非带点东西给爷爷奶奶,爷奶见到估计多少能记着点好,过年几天在家不至于完全被忽视。
他想得比较清楚,寒假也就十几天假期,眨眨眼就过了,这么对付对付已经够了。
不清楚单奇鹤心中所想的薛非哦了一声,隔了会儿,他补充:“我跟我爹和后妈关系也没那么糟糕。”
单奇鹤挑刺:“那你回你爸和后妈家过年。”
“我才不去。”
薛非立刻拒绝,“他们家都没我能睡得地方,去年我奶生病,我回家住了两天,都是睡客厅地板。”
后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大早上起来,踩到他在地板上打的床铺,还踩了下他放在被子边缘的手,然后哎呀两声,跟薛明德抱怨说,家里位置小,脚都没地方下,不小心就要踩到人,太危险了。
他打地铺的地方,离这人房门不知道多远,她偏偏开门能踩到,不知道什么心态。
薛非自尊心强,没等后妈抱怨完,他收拾东西就走了,临走前还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现在让他去薛明德那住,他宁愿去睡桥洞,冻死得了。
“先去爷爷奶奶那住,实在不行,再回来市里开个房睡。”
单奇鹤没有对他的家庭地位表达感慨,只建议。
薛非不搭腔。
单奇鹤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毛线帽扣到他脑袋上,一条灰色的格子围巾也挂在他脖子上:“银行卡带着吧?别丢了,该用钱的时候就用。”
“……”
薛非伸手压了下脑袋上的帽子,“什么时候买的?”
“上周末出门,你在书店买参考书,我去旁边店里逛了圈,顺手买的。”
薛非伸手捏了捏围巾,好一会儿:“银行卡你自己带走,别总是乱给别人花钱。”
“别吵了,先花着,回头还我。”
“……我还不起怎么办?”
“你卖身。”
单奇鹤张嘴就来。
薛非喉结滚动一圈,他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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