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和嬉笑声都没能影响队伍中一个男生,他身高在班级里偏高,站位位于对于最后排右侧位置,此刻手中正抓着个篮球,时不时抬起转动一圈,又掉下来接在怀里,身旁人戳戳他的胳膊:“嘿,薛非,那单奇鹤吗,你听女生说没,他好像自杀住院?”
薛非敷衍哦了一声:“真的假的?”
眼睛都没往旁边挪一下,只看着站在前排最左边那个矮个子的男生。
这人跑了四百米后,脸颊微红,额头带着薄汗,和旁边人聊天被逗笑也抿着唇笑,眼神乱飘,和自己对上时微微一愣,又抿唇笑一下,再立刻收回视线。
薛非挪开视线,又转动了下手中篮球:“整天被学校一些牛鬼蛇神欺负,换我也自杀,想想就烦。”
他随嘴道。
他和单奇鹤不熟,同班两年,单独讲话不超过两句,第一句是他看见这人被校外混混堵着要钱,他嘿了声,把人喊过来,替他解了围,这人一句道谢没有转头就走了。
第二句是,他放学在操场背书,看见这人抓到虫子活生生玩死了,没忍住骂了句有病吧,转身就走了,之后就没讲过话了。
单奇鹤在班上消失多长时间,估计没什么人在乎,如果不是班主任开会讲什么校园暴力的事,大概谁也不会想起这个人。
估计只有班上几个吊儿郎当的学生,喜欢没事欺负他的人会一直记得这个人。
薛非不在乎单奇鹤,他最近对班上的另一个同学比较感兴趣。
之前也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好玩,从几节楼梯上蹦下来,不小心崴了脚,正好被夏遂意扶起来送去诊所,还被多次关心询问有没有好好涂药,他也不太关注这个人。
——感觉怪怪的。
体育老师一声自由活动,同学都欢呼着走开了,薛非一手搭上旁边人的脖子:“篮球去?”
同学说走,薛非转身去篮球场,眼角看见夏遂意似乎朝自己方向走了过来,他脚步一顿,故意等了会儿。
“那个……”
夏遂意低地的声音出传来,带着些迟疑,“薛非……”
薛非转头:“叫我?怎么?”
夏遂意伸手挠了挠额角:“你的脚刚好,最好不要剧烈运动吧?”
薛非笑了声,他脸上都是被太阳晒出的薄汗,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高挺的鼻梁中间竖起一根细小的线:“说得挺对的,不过你记不记得我们刚刚才跑了四百米诶?算不算已经剧烈运动过了?”
“呃……”
夏遂意一时无言,有些尴尬,“你应该跟老师说你不能跑的……”
薛非摆了下手:“没关系,都大半个月了,早好了,谢啦。”
他说着转身离开,走了有一会儿,身旁的同学哈哈笑问他:“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薛非耸肩:“不知道。”
同学啧啧:“你不觉得……”
“什么?”
“夏遂意有点娘娘的?”
薛非笑了声:“打你的篮球去。”
-
两人走后,夏遂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抬手擦了下额头的薄汗,回头看了一眼,同学都散得差不多了,他不爱运动,想着回教室去写老师之前布置的作业,再看会儿书,正要回教室学习,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嘿”
。
夏遂意指着自己的鼻子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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