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冬寒嬷嬷这么一问,女人顿时眼眶泛红,“他……他病了。
大夫看了,说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治好,只能看天了。
嬷嬷您说,孩子还这么小,我以后一个人,该怎么办才好?“
冬寒嬷嬷在一旁安慰她许久,那女人仍是啼哭不已。
郑纭珊站在一旁,看着旁边开心地玩着木偶的小孩,再想想那日方管家的所作所为,只觉心中打翻了五味杂陈。
隔了好一阵,那女人终于停止哭泣,抬起头看着郑纭珊,“好久没见纭珊这丫头了,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
冬寒嬷嬷忙道,“纭珊今日是来赎身的……“
那女人翻开手下的一本账簿,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通,“纭珊,这个月的工钱是二两银子,本来该下月初的,念你在凌家辛苦服侍公主殿下和小姐这么多年,我今日就都给你了。
你爹当日将你卖了八十两银子,你再给我七十八两便是。
我去给你找卖身契。
“
郑纭珊本想着自己袋子里的钱不够,还要再补一些金黎公主给自己的银子才能赎身,竟没想到提前将自己这个月工钱了。
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将紫红色袋子放回腰间。
“纭珊,来,拿好。
“
郑纭珊接过这张七皱八褶的信笺,看上面写着赫赫然三个大字——
卖身契。
她自由了。
这种感觉就像久困囚笼被释放的感觉,浑身的枷锁瞬时全部断掉,再无束缚。
她转过头,忍不住对着冬寒嬷嬷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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