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言并不觉得自己离异,甚至两次有什么可耻的,可是她回到这里是为了寻找她一直向往的简单、安静的生活。
但是过了今天,她可以想见,这里的人都会如何议论自己。
她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想听了。
“那我先回去,禾禾真的困了,我已经抱不动他了。
我先送他回去睡觉,你早点回来啊。”
张阿姨的工作一直都是和各色的人打交道,尤其是作为护工,她最擅长的就是看眼色和听话外音。
她现在已经很清晰的感受到俞言的冷淡,她现在很后悔,今天这件事,自掺和的太多了,俞言今后怕是要和自己生分的。
所以她看着俞言是真的不想自己继续待着这里,就抱紧了禾禾,转身离开了。
俞言看着张阿姨的背影,看见禾禾困的睁不开眼睛还要倔强的朝自己挥挥小手,她也立刻扬起笑脸,和禾禾道别再见。
直到看着张阿姨抱着禾禾转身不见了,她才叹口气,往病房里走。
病房里,王炳章四仰八叉的坐在窗户边,旁边还有文健,正乖巧的拿着字帖在练字。
王炳章偶尔会指点几句,教他怎么运笔。
樊华、韩理还有孙子涵三个人坐在另一边,但是因为孙子涵已经给王炳章贴上了“好人”
的标签,他现在也不怎么怕王炳章,看见文健进来,他还主动跑到文健面前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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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就是文健啊,我是俞言的好朋友,你以后得经常来找我啊!”
文健作为专业流浪人员,好像自导小雷达,在区分他人的善恶意上,就好像流浪猫一样精准。
他很快就分辨出,孙子涵对于自己,是真切的善意。
可是他也懂得“端人家碗,受人家管”
的道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是端着谁家的饭碗。
所以在听见孙子涵的话以后,文健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去看王炳章,好像在问:我可以听他的话吗?
王炳章看见文健如此懂事,立刻笑了起来,然后看了孙子涵、他旁边的韩理,以及正目光灼灼跃跃欲试的樊华一眼,再特别轻蔑的对文健说“都是些闲杂人等,没必要放在心上。”
说完,他还很是得意的看了樊华一眼。
文健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了——王炳章正在煽风点火。
他今天中午突然被关起来,当时王炳章特别严肃的告诉自己,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自己在医院里乱晃,最好就老老实实的待在病房里。
他当时有一些慌张,他在见到王炳章以后,还没有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即使秦岳手术,他虽然申请疲惫,但是语气里依然是胸有成竹的。
文健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王炳章,他猜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的得到的信息又那么少,所以他胡思乱想了一下午,最后得出的最可靠的结论竟然是,自己的收养手续可能出了问题,他或许马上就要被送走了。
为此,他还很是难过了一阵,可是也只是等到了晚饭,他的世界就又变了样。
他被王炳章叫到了秦岳的病房里,这一次,他突然又别重新介绍了一遍,不仅是对孙子涵他们,还有秦岳。
“看,这就是文健,你的养子,我的徒弟。”
秦岳听了王炳章的话,就立刻皱紧眉头审视着文健。
文健看着秦岳的眼睛,他也意识到问题——秦岳似乎根本不认识自己!
秦岳在打量他,他也在悄悄的观察着秦岳,但是他毕竟还是太年轻,城府远远比不上秦岳,秦岳在现文健的小动作以后,仅仅是粥了下眉头,文健立刻就低下了头。
于是他也没有看到,秦岳在他低下头以后,更加不满意的抿了一下嘴。
秦岳抬头看看王炳章,无声的询问着:这真的是我亲手为俞言留的一步棋吗?现在的他,似乎对文健非常的不满意。
王炳章当然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和疑问,即使相隔不过一周的时间,秦岳对于文健,竟然会产生这么截然不同的评价。
但是王炳章明白,现在的秦岳,还没有品尝到秦浩亲手为他种下的苦果,也还没有体会到自己所爱之人永不饶恕的锥心之痛,更加不懂得,什么是爱不得,舍不得……
现在的他,能够看的上文健才是有问题了。
因为他之所以会选择文健,就是因为他足够的卑微——他生来不被祝福,活着不被关爱。
他一直在为了活着而挣扎,他总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肯为了这些去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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