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鸢觉得自己今晚的运气背到了极点,手心沁出薄汗,也没闲工夫去越鸿的表情。
她绷着一根弦,隔着那扇虚掩的紫金雕花木门,一问一答,终于将巡逻的御林军打发走了,砰砰乱跳的胸口才好受了些。
这会儿,她才发觉,自己侧头应付盘问时,身前的人出乎意料地配合。
被她又是捂嘴又是死皮赖脸地箍着脖子,居然没把她顺窗户扔出去,还真的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果然,越鸿也不想节外生枝吧。
大雨滂沱,木窗“吱呀”
摇曳,宫灯的烛心微微一暗。
光影跳动,为空气渗入一丝活气。
陆鸢鸢的视线越过越鸿的肩,微微一愣。
木窗之下,那个待在昏暗角落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静悄悄地来,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茫茫雨夜里。
如果不是地板上那滩水渍,她会怀疑刚才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梦。
陆鸢鸢的肩膀慢慢地靠到墙上,收回缠在越鸿身上的手足,冷静下来,轻声下逐客令“你也快点回去吧。”
颈后没了桎梏,可那种少女肌肤独有的娇嫩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方。
越鸿的手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低声说“不用给你打鼠了吗”
陆鸢鸢抬眼,翘了翘嘴角“不用,它已经走了。”
这一夜,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因为巡查动静太大,所有人都惴惴不安地感觉到,这天夜里,行宫中一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
不过,一联想到白天那具剥皮男尸,大家都害怕了,没敢出门一探究竟。
翌日,天朗气清,云销雨霁。
修整一夜的众人启程回宫。
马车上,陆鸢鸢双手捧着一杯蜜牛乳茶,饮了一小口,甜滋滋的味儿在舌尖化开,默默听着铛儿与另一个名叫银屏的侍女聊起昨晚的事儿。
银屏性子活泼,给陆鸢鸢的后腰垫了个枕头,说“公主,您知道吗国师昨晚带弟子在行宫四围加强防御,好像真的捉到一只妖怪。
听说那凶物又胆小又狡猾,发现自己不是国师的对手,立刻就逃之夭夭了。”
铛儿小声问“什么妖怪呀是那只杀人的妖怪吗”
“肯定是啦这一夜间,哪来这么多妖魔鬼怪同时出现”
瞥见铛儿脸色不太好,银屏噗嗤一笑,捏了捏她的脸“别自己吓唬自己了,瞧你这小脸都吓白了,也别吓唬公主了。
那玩意儿见识过国师的本事,怎么可能还来招惹我们,除非它想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吧。”
陆鸢鸢又喝了口蜜牛乳。
随着马车前行,碧玉耳铛轻晃,她盘起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虽然那只剥皮妖怪似没下文了,但她知道,这事儿绝对没完。
因为这个副本的进度依然是20。
按理说,nc是没太多戏份的。
可遇险概率和死亡概率又明晃晃告诉她,她很有可能会和那只妖怪正面接触。
陆鸢鸢“”
她现在身体这么虚,若真的和妖怪碰上了,恐怕跑都跑不动。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给自己上道护身符。
当日傍晚,漫天霞光,通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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