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抱臂靠在门边,看着他问:“那你呢,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也是一定非要生个儿子不可?”
“生儿子没用!”
“啊?”
她惊讶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男人说生儿子没用的。”
最常听的是生丫头没用,白给人家养活。
裴青生抬起头:“我是当儿子的,孝道未尽,我娘一个人在家,什么都帮不上,你说养我这个儿子有何用。”
他这辈子不会有孩子。
谢茯在心里点头,他这样说确实没错。
头轻轻靠着门框,静静望着他。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身上,神情认真,长随意披在身后,右手指尖拈着银针,偶尔会抬起手,用针头轻轻擦一下头皮。
不仅针法学得好,连动作都学了去,这副模样,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娘气。
裴青生察觉到注视的目光,侧目道:“哪里不妥?”
她连忙摇头,从他脸上移开目光:“没有,我在想家里没有粗麻线,过两天问问桂花嫂子家,看他们家有没有,借一点做鞋子。”
末了,急切地转身出去:“我去搂草。”
看人看呆了,还被人当场抓包,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出了门,谢茯摸了一下热的耳朵,嘀咕道:“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
眼睫毛很长,从侧边看去,眼睛一眨一眨的,还挺……
打住!
她在想什么呢。
谢茯甩了甩脑袋,拎起草篮,扛着耙子,往东边去。
在东边搂完草,去田地里转悠了一圈。
一大片田地,各家地里整得平平整整,等着下月种冬小麦。
谢茯走在田埂上,拨开草丛看底下的土,自言自语道:“土太硬,看来得先放点水进来。”
土壤湿润,杂草容易连根拔起。
三块地挨着,中间的田埂可以挖了,整成一大块地。
起身朝地头走去。
回去拿铁锹,放水。
树叶堆在门西边,靠着墙,等会放完水,再去搂树叶。
拍了拍手,走近院里:“我刚才去地里瞧了,土硬的不得了,放点水润润,好除草。”
“对了,我想把田埂铲了,整成一大块地,反正地连着,我瞧里正家也是,应该没啥事吧。”
上辈子,家里便是如此,还能多栽两行稻子。
村里各家的地多数不是紧挨着的,有几家是,不过他们没有把中间的田埂铲了。
“应当无事,里正家这么做,我们自然也可以,要不等裴山来了,我问问。”
裴青生也不确定,家里田地的事,他知道的不多。
谢茯点头:“行,那等他来了你问问,我先去放水。”
吃完晌午饭,地里没活的在家里睡个午觉,小孩子们在外追逐打闹,女人们则聚在谁家院子里,或自己在家里,刺绣打络子。
“小茯姐。”
周采梅从院子中出来,笑呵呵地问,“搂草咋扛着铁锹去啊。”
“去给地里放水,过两天好除草,王婶呢,不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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