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和巧织不知道那时有人恰好回村取东西,他又恰好与钱有关系不错,将不小心听到的事讲给正主听。
她们俩想法很简单,虽然现在一块搭伙过日子,但是人家钱有勤快与否,自有孟长义管,他们当初算是来投靠的吧?不好背后说三道四。
开荒地那边,孟长义用草木灰圈出两个地方,他们人多,要打井也快得很。
两伙人争着抢着都想要安通,这人最会挖坑,有他在别人更省力。
石罗锅有一段日子没来看,什么井啊坑啊,他乐颠颠跟着老丁去看地。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这里比不上地主的那些好田。
荒草烧过之后,难以避免有土中草籽继续生长,开春之后先长草后种地,他们要一遍又一遍的去锄,去手拔。
表层积土之下是数不尽的石头,现在一眼看过去平平整整看着不错,实则蹲下抓一把,没有养分的生土里还有小沙砾。
一百多人这么努力之下,也不过是将其中拳头以上大小的石头装进挑筐扔出去而已。
先前被石头磕坏的农具,是捡完大石头掘土那一步损坏的。
哨所的兵对开荒一无所知,让他们怎么收力都无用,埋在下边的就是看不见,力气小了土坷垃掘不动。
石罗锅用手挖开脚下的土,薄薄一层还没有一掌深。
“这土不行啊,还得深翻。”
老丁当然知道,这么硬的土,种子扔进去不是被草欺死也得让土坷垃压死。
“罗锅叔,你看这还赶得及种两茬吗?”
石罗锅耷拉着眼皮,好一会才说:
“不能也得能,人没吃的,总要想办法。
轮茬的时候活泛一点,别盯着五谷杂粮。
刚开始别铺那么大,看不过来,先精一亩是一亩。”
另外两处吵吵嚷嚷的开始动工,此处不临溪,水井自然重要万分。
当初选择在这里开荒,孟长义就是确认这里肯定能出水,他们在山里住了五六年,水源当然马虎不得。
初春水位下降,这时候井的深度够用,那么夏秋之时该是不影响浇灌。
唯有一点不好,就是两处水井都在开荒地的偏下位置,若要挑水,得人力向上走,有些费力。
相比较之下,溪边的菜地就方便太多,可惜能用的地方实在太小。
两处水井同时开挖,孟长义不担心挖不到水,但是怕自己人出意外。
方洞有半人深时,地面上架起辘轳。
下边只容一人挖掘,上边有一人摇辘轳,两人轮流倒土即可。
老白看着深度差不多,便开始让人钉木方固定井壁防止坍塌。
孟长义看过之后,见他们安排有序不再多管。
只让两个老人家各守在一处充当监工。
两匹老马从驮石头变成驮土,来来回回走出一条坚实小路。
小溪边上,起完甘露子的地正好收拾了种蔓菁。
没经过烧荒的地面,枯枝烂叶还有草根石头混在一起,胡伯娘一边用耙子搂浮土一边碎碎叨叨。
顾云和林三娘用镢头将土翻深一些,溪边的沙土地少有土坷垃,但是会有冲积的石头。
絮儿三个小姑娘轮流捡石头倒石头,还不到晌午,几人全都浑身酸痛无力。
几个女子不得不停下休息一阵,硬撑不是办法,双手哆嗦不出活儿。
小枣瘫坐在溪边不想动,盯着水里的小鱼眼睛冒绿光。
“絮儿,我想吃鱼了。”
金细细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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